“你……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两人站在河边,庄权忐忑的看着身旁的人,他身上还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连洗都没洗,就这样跟着丁程//鑫出来了。
丁/程/鑫有些被吓傻了,他闭眼就是刚刚那幅画面,庄权跟他家里一直都有矛盾他是知道的,他爸常年酗酒不回家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也对庄权多了几分注意,经常会跟他在外面呆得晚了些再回家,庄权不想回去,他就多陪他在外面呆着,也因为这个,马/嘉/祺一直都对庄权有意见。
“我……”他张张嘴,突然想起马/嘉/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你要觉得不合适那就讲鬼话,特别是别人心虚的时候,挑人家想听的讲。
他顿了顿,“我没看见什么,你要不先回去收拾,我就先去找马/嘉/祺了,不然他该等着急了。”
庄权目光幽幽的看着他,眼里是看不懂的情绪,而后他又转头看着幽深晦涩的河面,慢慢张嘴,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的下场就会是我和我妈的下场,你应该懂的,我只是想保护我妈而已,仅此而已。”
丁程鑫不语,那种罪恶感越来越强烈,他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可是,你要怎么收拾?你要怎么面对…回家后的场景。”
“你会去报警吗?”
庄权突然问道,他侧着脸不看丁/程/鑫,目光死死的紧锁着河边,似乎那河水好看的紧,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语气平淡。
丁/程/鑫没什么反应,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实话实说,“看你怎么处理,我才能知道我要怎么处理。”
庄权突然笑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家里的处境有多么困难?他就是个恶魔就是个魔鬼,是个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我妈跟他结婚几十年从未有过一天的好日子,我出生到现在他什么时候对我好过?”
他顿了顿,准头看着他,目光带着打量,“你知道吗?你跟马/嘉/祺都是幸福的,你们没爸没妈,自由自在,没有人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懂我。”
“我没有这么说。”
丁/程/鑫无语,
什么叫做没爸没妈?
他抿唇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这条河他很少来,一是他不会水,马/嘉/祺坏的很,每次都喜欢叫他下水,看他害怕然后紧紧抱住自己的模样,又或者是看自己抱着个游泳圈像小学生。
二是这边水流湍急,下游连接着下一个村口的上游,中间是横断的直流瀑布,他们村子里面会游泳的人都不会来这边玩耍。
只是这里离庄权的家比较近,刚刚他一紧张着急忙慌的跑来这里,庄权紧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并肩坐着,丁/程/鑫双手紧紧地绞着,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面对那样一个场景,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刚刚看到那一幕的第一反应是先报警,但是对面是他的好朋友。
庄权第一时间抢走了他的手机。
“你会报警吗?”
庄权再次问,这时候天已经快暗下来了,丁/程/鑫叹了口气,马/嘉/祺在河边肯定等他等到要生气了,跟他说好两个小时就会去找他,现在时间已经翻倍了。
他摇摇头,然后又沉默,最后无可奈何的看着庄权,“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样?那是你父亲你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他组织着语言,他说不出口你杀了你父亲这句话,“那你妈妈怎么办?”
他刚刚在门口分明看到他母亲呆愣在一旁,显然也是知道这个样子的,所以这并不是一次失手,是有意而为。
他突然有些害怕庄权,他们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就算他父亲对庄权再可恶,但是在生活费上面从来没有苛待过庄权,他是知道的。
就像他刚刚所说的,他跟马/嘉/祺很幸福,没有人管自己,但是他们俩需要自己去赚学费,自己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得自己,不像庄权,能够伸手向他父母要。
庄权父亲酗酒是没错,他也曾看见过他父亲喝醉了的模样,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他父亲最经常做的就是在街道门口大声嚷嚷发酒疯,却从未出手伤人。
庄权所说的他不幸福,因为他认为他父亲丢人,他的母亲也认为丢人,摆脱不了这样一个困境,并且羡慕他的邻居家庭美满幸福。
“我先走了,这件事情,你赶紧处理。”丁/程/鑫认真的看着庄权,他意有所指,说道:“做正确的选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得先回去了。”
那目光清澈见底,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庄权盯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喊住,“你等一下,你希望我去做什么处理?”
“报警,告诉警察你不是有意的,你还未成年,应该可以赦免一些罪过,你该为你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