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突然说要学茶道，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给流萤的感觉就是头脑一热，说错了话。

被这样一问，白羽有些无语，因为他的确不会，他只是觉得流萤这套动作很美，想学来试试，至于其他的，并没有想那么多。

好在流萤对此早已习惯了，喝着茶，轻声说道：“看得出来，这个文明很有天赋，如果给她机会，说不定能比我想象中走的更远。可控核聚变是低阶文明获取能量的主要来源，无论是一级文明还是三级文明，都是采用这种方式，唯一的区别在能源利用率上，等他们完成这段时间的研究实验，可以说已经触摸到二级文明的门槛。”

“你就这么看好他们？”白羽问。

流萤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看好，而是一种莫名的认同。”

“宇宙中任何一个科技文明在我们这样的帮助下都会取得短时间内科技爆炸性发展的趋势，这是必然，不存在偶然性。他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并不感到意外，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远离母星系的情况下，进行前途未卜的光年级远航时，他们还能保持这样充足的学习热情。”

白羽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不是科学家，所以我无法理解他们的感受，对于未知事物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非得弄明白不可。”

“探寻未知，是科技进步的源动力。”流萤放下茶杯，仰望星空，柔和的灯光照在她恬静的脸上，更显和谐宁静。

白羽没有出声打扰，默默喝着茶，思绪也越拉越长。

不知为何，他又想到了在地球时的日子，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丢到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一类人，没有显赫的身份与地位，没有富裕的生活与格调，有的是加不完的班，干不完的活，拿着微薄的薪水养活自己，好在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多来条狗都不一定养得活。

这样的日子快乐吗？

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想要这样的生活，没有自由，一道道无形的枷锁束缚自身，像是一道道巨大的蛛网将你裹在中央，喘口气都显得费劲。

如果没有收到那个莫名信号，他现在可能活得很轻松、很自在。

他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个文明引导向正确的道路，而不是像一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离母星。

见白羽久久没能回神，流萤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可还是没反应。

“怎么了？”

一声轻唤，如同来自亘古历史钟声的回响，将白羽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模糊的视线开始自动对焦，一道如同云雾状的人影也随之变得清晰，流萤身体前倾，歪着脑袋，伸着小手在自己面前比划。

明明是一副高冷御姐脸，白羽却是从中看到了小妲己一般的紧张神色。

轻轻伸手将流萤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热，胸腔中那颗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跳动。

一切都没有如果，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

对也好，错也罢，都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