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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妈喊你来做什么吗?”齐母温柔地问。
阮酥懒洋洋地摇了摇头,咬着唇。
“妈没有不同意你和老二在一起的事情。”
阮酥仰着头,眼里透着疑问。
“是不是在想妈为啥还喊你过来?”
阮酥老老实实地点头。
她来之前还真忐忑过是不是齐母不愿意她和齐柏在一起。
齐母笑了笑:“傻丫头。”
阮酥嘟嘴:“妈~”
“很喜欢吗?”
阮酥愣了愣,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妈妈,我喜欢二哥。”
齐母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问:“老二喜欢你,我倒是觉得正常,你咋喜欢上老二的,他性子那么野。”
阮酥想了想,也没想出个具体的由头。
可是喜欢和爱不就是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你不知道的时候,无法描述。
发现的时候,无师自通。
“二哥很好,对我很好。”阮酥憋出这一句。
齐母想了想,温柔地摸着阮酥的脑袋:“喜欢归喜欢,老二那个性子,你不能由着他胡闹知道不,女人可不能因为对男人的喜欢任由他拿捏。”
阮酥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
齐母心里感叹一声,从小养到大的闺女,终究还是落自己的窝里了。
“你看看这个。”齐母指着她刚刚收拾的东西道。
阮酥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东西。
一个小盒子里放着一块玉坠和一块金锁。
齐母目露怀恋:“这都是你亲妈给你留下来的。”
阮酥怔怔地接过。
这块玉坠和金锁的样式很老式了,做工倒是很精良细致。
“你妈当年去找师傅做的时候,我也在,当时你妈就说了,要留着给你定亲。
我当时还嘲笑她想的太远了,没想到······”一点也不远。
说到这里,齐母声音有些哽咽。
“没想到,倒也合适,她人不在了,但是东西还留着。”
这两个东西在阮家夫妻走了之后才被做好的,当年做这两样东西的老师傅一直等不到人来取,后来听说了阮家的事情,就找到了齐母。
老师傅是个公道人,不贪这两个东西,还叫齐母好好留着,把孩子养大了给她。
现在,也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真是岁月匆匆啊。
齐母心里感慨,把这两个东西连盒子放到阮酥手里:“这是你亲妈留给你定亲的,你好好收着,都是你亲妈的心意。”
阮酥眼睛酸胀胀的,拿着盒子,点点头:“我知道的,妈。”
拿着盒子出去,正好遇上等在外面的齐柏。
齐柏本来还想逗一逗人,看见那红彤彤的眼眶,愣了一下,面色严肃:“妈说你了?”
阮酥摇摇头:“妈没说我,她给了我两个东西。”
她把盒子里的东西给他看:“妈说这是我亲妈留给我的。”
脑袋上突然一重,阮酥抬头,对上齐柏认真的眼神:“我们也去看看你爸妈,我这个未来女婿也应该去和岳父岳母道一声的。”
阮酥点点头。
齐柏在家里找了个篮子,篮子里放了些腊肉白米、蜡烛和酒、香和火柴。”
和家里说了一声就带着阮酥出门了。
阮家的墓在桃李村的外面,一处野桃林。
不流行火葬的年代,附近村子里谁家的人去世了,都会葬在这里。
冬天的野桃林没有那么好看,凄凉的干枝,结疤般的树身,风利地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
齐柏拉着她,走在前面,挡去一部分的风寒。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风寒已经消散了,唯余一丝丝的凄凉。
阮家夫妻的墓是靠在一起的。
墓碑上写着阮家夫妻的名字。
两座墓都很干净,应该是不久前清理过。
按理来说,看望去世的人应该带束花的,但是现在冬天买不到花,地上也不长花,系统也还没有反应,阮酥只能临时用纸巾卷了几朵花,用胶带束好。
她把两束花分别放在两座墓前。
又帮着齐柏把祭品放置好。
之前她也跟着齐母来过,倒也不生疏,知道一点流程。
点好香,洒完酒。
齐柏直接跪了下来,阮酥也跪了下来。
“爸爸、妈妈,他是齐柏。”
齐柏看了眼阮酥,转头对着墓碑,满脸敬意地各磕了三个头:“叔叔、阿姨,我是齐柏。之前你们见过我,我是齐家的二儿子。
叔叔阿姨,我喜欢酥酥,想和酥酥过一辈子。现在我们交往了,爸妈也同意我们定亲了,我想和您两位说一声,谢谢两位生下来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宝贝,在我死亡之前,永远不变。
等之后,我会再带酥酥来的,到时候我就喊你们一声爸妈了,希望爸妈不要嫌弃我这个毛头女婿。”
说完,齐柏又磕了几个头,磕地真心实意极了。
阮酥也磕了几个头。
两人站起来,相视一眼,转身慢慢一起走回去。
一阵风袭过,但并不冰冷,林间传来沙沙的声音。
······
想着年后要忙,也就年前一段闲的日子,一家子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定亲给办了。
定亲之后,两人相当于未婚夫妻的关系。
齐母想着要大办的,但是阮酥想到了七六年末尾那位伟人的去世,外加七七年会发生很多事情,想了想就和齐柏商量了一番,还是低调一些办定亲宴,到时候结婚办大一些倒是可以。
定亲宴还是如阮酥想的低调了很多,不过齐母总觉得亏欠了她拉着人去买了好多东西,都可以直接去结婚的架势了。
定亲结束的那晚,齐柏偷摸摸地来到阮酥房间里抱人抱了许久,嘴里一直念叨着:“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了,你只许喜欢我,不许喜欢别人。”
黏糊到阮酥快要睡着了,齐柏才亲了亲她把人抱到炕上用被子裹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酥睁开眼,偷摸摸地看着齐柏离开时走路的奇怪姿势,莫名脸红。
她刚刚还以为齐柏想要留下来的。
阮酥好歹是后世来的,对这个事情的态度更开放一些,但是难免实际上还是个只有理论知识,空无实践的人,恐惧和期待各占一半吧。
见齐柏走了,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裹了裹小被子。
碎吧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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