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微笑:“现在就去。”
齐柏无奈:“行。”
阮酥拍拍他的肩:“刚回来是宝,现在该当草了。”
齐柏提醒她:“妈说的是你和我一起去。”
阮酥:······
——
买肉这事门道里也有讲究。
买少了,哪里都能买。
想买的多,就得专门去肉联厂里去订。
最少两条猪腿起步。
不过,能来肉联厂买肉的人,两条猪腿都是不够的,一般得半边身子才够。
除此之外, 要是有人在肉联厂最好,去买就会有最新鲜的。
关系好起来,给你现杀也正常。
关系不好,给条病猪,那就是拉肚子的份。
齐母叫齐柏去买,也是因为知道齐柏在里面有认识的人在。
到了肉联厂,冷冰冰的空气里,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齐柏停住脚步:“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买好了出来?”
小姑娘娇气,不一定喜欢里面的味道。
肉联厂的福利是好,但是臭也是真臭。
想一想,成天与活猪死猪打交道,身上没点味也不可能。
但是能进肉联厂,就没人在乎这些了,面子里子都没吃肉重要。
肉联厂的员工可是有员工福利的,猪下水、便宜猪肉、祭祀用的猪头等等,都是好东西。
阮酥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臭,我和你一起去。”
她来到来了,在门口不进去那算什么,她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行,我们进去。”大不了速战速决,齐柏心道。
到了肉联厂门口,齐柏熟稔地和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递过去几根烟。
“来,暖暖身子。”
门口的男人也认识齐柏,笑着道:“过年好啊。”
收好了烟:“进去吧,今天好货多。”
齐柏:“有整的吗?”
男人点头:“有的,不过得赶快。”
不得不说,买猪肉买地像执行某种地下任务。
两人走进去,正好看见好几个壮汉抗着一头四脚捆住肚皮冲天的大肥猪。
为首的人,手里一把瓦亮极了的屠宰刀,上面还没有染红。
“齐二,你来买猪肉?”为首的人看到了齐柏,笑着招手。
齐柏上前,又是给这里的每个人发烟。
他手里的是好烟,好烟就会硬通货,拿到好烟的人说话的嘴都要软上三分。
“家里要一头猪。”
“行,要自己挑不?”
齐柏看了眼那头正在嗷嗷大叫的猪:“这头呢?”
那人笑了笑:“成,就这头给你,等一下就杀好。”
几人直接开始杀猪,按脚的按脚,按脑袋的按脑袋,还有人专门弄了个盆等猪血。
猪血也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就阮酥而言,她还是挺喜欢吃猪血的。
那只猪可能意识到它自己命要没了,更加疯狂的挣扎,但是在杀猪的老手面前,只能是无用功。
很快,这头猪被放完血了,鲜红的血骨碌碌地往盆里留,在冰冷的空气里留下白色的热气。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齐柏本来以为阮酥会害怕,转头一看,阮酥捏着鼻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看的兴致勃勃。
“不怕?”
阮酥啊了一声,摇摇头:“还好。”
确实是挺血腥的,可是似乎是因为要过年的原因,看到杀猪,她脑子里冒出来的全部是各种杀猪菜。
杀完猪一称,八十几斤。
抹个零头,七十五元。
不到一块钱一斤。
猪猪真的是物美价廉。
齐柏给了钱,又另外给了一笔钱叫肉联厂的人帮忙送到齐家去。
送货就能拿一笔钱,没有人不愿意干。
轻易解决了把猪肉送回家的问题,看时间还早,两人干脆就在街上散散步。
散完步回到家,猪肉也已经送到家里了。
一路回村的路上,不停有人打招呼,就因为那头猪。
村里哪家有齐家的派头,过个年直接吃整只大肥猪的。
简直不要太奢侈。
甚至还有厚着脸皮来问能不能加个筷子的。
总之,一头猪直接把齐家推到了村里话题的热榜。
回到家里,家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分隔猪肉,做东西。
炸肉丸、炸猪油、炸猪排、炸排骨······
炸可以炸世间万物,其中炸猪肉是最妙。
家里一边炸,阮酥一边吃,吃了个肚圆打嗝,想要帮帮忙,结果一个个地都挥手拒绝。
阮酥左看右看,来到陆山旁边,笑嘻嘻:“来,姑姑帮你烧火。”
陆山掰了快烤的焦香焦香的馍馍:“姑姑,你吃吧。”
潜台词:一边吃去,别添乱。
阮酥接过烤馍馍,咬了一口,真香。
不过,吃完她又抢起了陆山烧火的活。
她是姑姑,辈分压死人嘿!
绝对不是因为她只能压陆山了。
正忙活着,村子里的队长来了。
队长有些不好意思,这股子炸香味,一看就知道齐家正忙活着炸年货。
一般来说,到别人家最好不要赶在别人家吃饭或者做吃食的时候,不然一般会认为是去蹭吃蹭喝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一会再来,身子小但是眼睛尖的陆山发现了来人:“爷爷爷爷,队长爷爷来了!”
这一声,直接将一家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队长后退的脚顿时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了。
尴尬地说:“你家在忙着呢,我等会再来。”
齐父赶紧上前拉住队长:“不忙,再忙也有说话的空,队长你就说来事就行了,坐坐坐老哥。”
队长被拉着坐到厨房里的凳子上烤火。
齐母已经麻利地捡了一碗的炸肉送过去。
来者就是客,齐家也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