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爱?
站在顶端很久的傅家掌权人,此时此刻竟然在酸涩的思索着这种矫情至极的问题。
林木曾经因为身体原因,被迫经历过生死。他当然惧怕死亡,他不想要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离开,又在时光流转下被人慢慢遗忘。
他觉得,死了,就连落在石子路上被人碾碎的树叶都不如。所以林木总是看的很开,习惯性的和人相处时不怎么用心。
他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只想自己好好的活着。
也亏得他曾经待在医院里良久,对外面的一切都怀着热情的好奇,和人交流时总显得炽烈,才没有显现出深处的那一抹冷淡来。
傅清砚对他好,他坦然受着,偶尔会因为感情没有傅清砚那么浓烈感到一点愧疚。
这一点愧疚,很快又被他们嘈杂而真实的生活压过去。他依偎到傅清砚身边,示好的碰一碰他,愧疚就暂时的消失不见了。
傅清砚对他不好,嗯,在床上欺负他就算了。傅清砚现在拘着他不让他出去,以及上个世界的卫逍绑着他限制他的自由,他也没生气。
最多也就有一点不高兴。
但他会适应环境,很快就能自娱自乐的重新开心起来,在范围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他现在的状态,只是不太和傅清砚说话了。
然后,再寻找机会,慢慢撬动这个牢笼。
上个世界里,他没来得及撬开卫逍,系统就把离开的机会送到了他眼前。所以,他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离开。
……
傅大总裁以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
和林木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以后,他就自己做主精简了自己的工作量,并且把大部分的工作都压缩成了线上的形式。
也是因此,他才有这么多的时间待在家里。
林木正光着脚丫,坐在沙发上玩新买来的游戏机。
最后的boss他死活都打不过去。
操控的游戏人物又一次被捶死,林木懊恼的长长叹了口气,小腿竖起来,换了个姿势踩,摆弄着脚趾,和沙发闹着玩。
好没意思啊,他想。
傅清砚正在和手下进行视频会议,屋外忽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吉他声,音色清越的吉他居然能发出“次次啦啦”仿佛电锯割木头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在胡乱的弹着玩。
那声音,无法避免的传到了他们正在进行的视频会议里。
视频里,远在公司会议室背对着ppt做着项目汇报的经理,被这声音给镇住了,很明显的卡住了壳,茫然的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干什么。
下面的人一片手忙脚乱,各自压着声音找问题在哪。
“谁谁谁,手机没静音啊?”
“蓝牙断了吗?快关上啊!”
“总裁开会还敢溜号摸鱼,你们找死啊!”
傅清砚忽然开了口,平淡道:“家里的孩子在学乐器,吵到大家了,见谅。”
人精似的下属们自然一个接一个的说着不妨不妨,这声音醒神之类的好话。
只是私下里,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了。
“总裁家里有孩子了?”
“没听过咱总裁结婚了啊。”
“也不知道多大的孩子,出生在罗马,可是把乐器弹成那样,听着实在是,独特。”
过了十几分钟,能让人心都割裂的声音终于停了。远在视频另一端的下属们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总裁是怎么受得了的。
然而,这消停了还没多大会,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