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原有一回发高烧,高烧烧了两天两夜,我求你带孩子去医院,你却只顾着喝大酒,最后还是我背着星原走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医院,救回来她的命。
结果你说什么,一个女娃有什么好救的,李大壮,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你不拿她当人看,但她是我的命根子!
你以为你和于寡妇干的那点破事我不知道吗?我那是不想跟你计较,我想维持这个家,想让星原有个爸爸,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你这个爹,没有都比有好,她长这么大,你管过她吗,还那么轻而易举就写下了放弃养星原的条件,现在竟然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给星原改名字?
我告诉你,我给她改名字,就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再认你这个爹!”
周秀红掷地有声,字字泣血。
她终于清醒过来,这些年她一个人受苦就够了,但是她不能让孩子也跟着自己受苦。
娘给星原改名就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星原一定要脱离她这个不要脸的爹,才能飞得更高,飞的更远。
李大壮也被周秀红这突然转变的脾气给吓到。
难免有些底气不足,“那,那你也不能给孩子改名字啊,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这个爹?”
周秀红瞪他,咬着牙道:“别忘了咱们离婚的时候,你白纸黑字写下来不管星原,现在你想毁约,可以,那我们的离婚就不作数了,你现在就得跟你这个新媳妇离婚,重新娶我!”
在昭然的耳濡目染下,老实的周秀红也学会了打蛇打七寸。
不管是期待有一个儿子的李大壮,还是刚刚拿到分家钱的于曼曼,都不会同意离婚的。
于曼曼掐了李大壮一把,眼神告诉他要是敢答应就死定了。
“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李大壮面露嫌弃之意,好不容易跟这个黄脸婆离婚,怎么可能为了个丫头片子又跟她复婚呢。
“算了,既然名字都改了,我就不计较了。”李大壮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昭然道:“娘,那下个礼拜的酒席……”
昭然淡淡瞟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扫帚。
李大壮顿时一个字都不敢再说,拉起于曼曼就灰溜溜离开了。
其他村民见没有了好戏看,也纷纷离开了。
周秀红扶着门框,刚刚积攒的勇气被用光,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娘,你怎么了?”周星原担心道。
周秀红一把抱住女儿,眼泪夺眶而出,“娘没事,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了。”
昭然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只有她们自己立起来,才会有光明的未来……
李大壮和于曼曼的酒席很快就办了,昭然祖孙三人当然不会去参加。
当天去的人也极少,就算是跟李大壮交好的人,也只是露了个脸,连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
大伙都觉得参加这样的酒席有些丢脸,又是二婚,又是未婚先孕,更别说新郎前几天才刚刚离婚,要脸的人家怎么都得等上一年半载才会再婚,哪像他们这么着急的。
唯一待在酒席最久的就是李大壮的两位“好弟弟”了。
李二田被修房子整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全部交给王玉芬,自己跑出来偷懒。
李三光则是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每天厨房的香气能将自己给香迷糊。
但是昭然就是死守着一口都不给自己吃,他拉不下脸花钱买,在家里每一秒钟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