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不是希望女儿找个厉害的郎君么?为何对这朱公子,没甚好颜色?”
当朱刚烈正在认真钻研炼丹之道时,洞府深处,万岁狐王的房中,红晕未退的玉面公主坐在父亲的床榻前,不无幽怨地嗔怪道。
“咳咳咳——”
万岁狐王见自己的独女已对朱刚烈动了情,面色愈发凝重。
咳嗽了几声,才压低声音道:“女儿啊,你若能找个老实本分、实力高强的修者护你平安,为父死也瞑目了。”
玉面公主有些不解地道:“爹爹,那朱公子生得仪表堂堂不说,女儿连他的境界都看不通透,实力当是十分厉害的。至于老实本分,朱公子虽然有些口花花,但心肠还是极好的,对女儿也无甚逾矩处,想来以后也会好好待女儿的。何况,他又精通炼丹之道,指不定便能炼出些灵丹妙药,治好你的伤势哩。”
言及此,玉面公主心虚地将头赶紧埋进怀里深沟。
“唉——”
万岁狐王哪里看不透玉面公主的心思,老眼一闭,仰头靠在床榻,长长叹了口气。
良久,才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摸着玉面公主的头,悲声道:“女儿啊,爹爹这伤,都已经三百余年了,要好,早就好了,又哪里会拖到现在?”
说着,无力地收回枯手,喃喃道:“若爹爹不曾受创,你要与那朱刚欢好,我也不会拦你。可现在,爹爹命不久矣,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唯一的希望,便是要你简简单单活下去。那朱公子,莫说你看不透他的修为,就是为父,也看不出他的底细。这厮,来者不善啊。唉——”
说到最后,万岁狐王又是长长一叹。
玉面公主听到万岁狐王说出此话,俏脸一沉,有些急切地道:“爹爹此言,可是当真?”
万岁狐王沉吟片晌,在心头挣扎了许久,终是开口道:“三界之事,纷繁复杂。这些年,爹爹只让你修炼了长生之术,再不曾传你什么厉害的本事,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够置身三界事外,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地活下去。但现在,有些事,爹爹却不得不对你言明,免得你一时错付,误了性命。”
言及此,万岁狐王好似陷入了回忆,双眼微闭,良久才重新睁开。
这一次,昏花老眼却是目光灼灼,凝视着玉面公主,沉声问道:“女儿,你可知为何我被称为万岁狐王?”
玉面公主想也没想,便道:“自然是因为爹爹长生有道,已活万载,乃是我狐族最为年长者也是修为最高者。”
万岁狐王微微点头,又追问道:“那你可知,为父到底修炼了何术,竟能活够万载?”
玉面公主闻言,疑惑道:“难道,不是爹爹传女儿那长生秘术么?”
万岁狐王苦笑着摇头,也不答她,再问道:“那你又可知,为父又因何能够聚起这千万家财?”
玉面公主愈发不解了,喃喃道:“女儿只记得,好像我出生以后,爹爹便攒了这些家财哩。”
万岁狐王见玉面公主真是一问三不知,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
犹豫了片晌,终是伸出枯手,在玉面公主面前摊开手掌。
接着,玉面公主便见他的掌心,平空现出一只黑不黑、白不白的小碗。
小碗只有拳头大小,内外都十分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