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从轮椅上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向了那巨大的落地窗边。

身体顺着墙面缓缓滑落，她随意打开了一瓶红酒，不顾优雅，对瓶就灌了一大口。

眼泪顺着红酒一同淌落。

她想，如果厉霆枭能往前走一步，是不是她就能放下一切执念和他在一起了。

有时候她也想放纵一下，将事情真相告诉他。

她一个人扛得真的好累。

可理智总是如影随形，她深知就算自己告诉他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或许他对自己有好感，有不舍，有习惯。

唯独他不会娶自己，除了他的身份注定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以及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永远横在两人之间。

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告诉他，让他无牵无挂继续往前走。

她能做的就是将一切苦难咽下，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

被他一遍又一遍伤害，她再一遍遍治愈自己。

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却无一处是她的家。

“妈咪……”

身后突然响起了小家伙的声音，姜黎惊愕看着布布。

她已经很小声了，怎么还是惊醒了她？

布布光着脚站在门口，大大的眼睛满是对她的怜惜。

她踩着绵软的地毯奔向姜黎，姜黎伸手胡乱将眼角的泪拭去。

布布伸出小手温柔抚摸着姜黎的脸颊，软软的，小小的。

“妈咪，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姜黎轻轻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