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永生，我又拿什么来陪你呢！”

艾米莉和伊利亚被伊芙琳有些疯魔的话惊到了，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伊芙琳继续吼叫起来：

“她是救了我，也救了你。可她救你让你永远年轻，让你有了数不完的寿命。”

“而我呢！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会生老病死，总会有一天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这让我怎么甘心呢！”

“我实在是不甘...所以我偷学了阵法，每过上几十年，就需要献祭掉一个人，才能让我继续活下来...”

“这些年来，我已经隐忍得够辛苦了。如今被发现，也不算一件坏事...”

伊芙琳还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身体已经不允许了，阵法被破坏之后带来的反噬是巨大的，伊芙琳整个身子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到最后，她只来得及“赫赫”几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很快就成为了一滩黑色的泥。

艾米莉有些不忍地捂住了伊利亚的眼睛，想要拉着她离开屋子。

伊利亚没有反抗，任由她有些发凉的手牵着她，一直走到了院子里才停住脚步。

“刚刚吓到了吧？”

伊利亚闻言，抬起头看着艾米莉，艾米莉好像还是她记忆之中的样子，无论现在变得多陌生，但透过这副皮囊，好像她精准地看到了艾米莉的灵魂。

伊利亚微微摇头，看着艾米莉笑了笑，说道：

“我早该想到的。”

“受害者有时也会成为加害者；有妄念便会有罪行。原罪始终是存在的，它没有随着小镇的消失而消失。”

艾米莉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愣愣地站在她身边。

“但我总归...是找到你了。”

伊利亚再次抬眼，眼底已经是湿漉漉一片，闪着泪光的眼睛格外晶莹。

她握着艾米莉的那只手有些发暖，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我也有妄念，只不过我一直在等。”

“宁墨曾告诉我，有一天你说不定就回来了。那时候，也许我只能做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地过完一生，再也没有来世。”

伊利亚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艾米莉的肩膀上——

“我在等那一天。”

“在尘世无依无靠漂泊这么多年，都不如在你身边静静待上一天。”

艾米莉的眼眶中第一次有了泪水，那些披风沐雨的心酸，度过经年的尘烟，融化在她注视爱人的左眼。

“我也是。”

“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是因为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