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之前不是给安然留了个联系的方式吗...刚刚她用电话手表往你的电话号码上发了条短信,说她已经有意向了...】
“这才过了短短一夜,安然就已经有了决断。
宁墨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问道:
“哦?那她怎么说?”
【她说想重新开始生活...哪怕你把她送到孤儿院去都行,只要再也不要和那对父母产生瓜葛。】
“那说了对父母有什么要求了吗?”
【也没说,就说想离开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好,我明白了。”
被官方点名没多久,荆报就再次发了一条情真意切的长文,详细剖析了自己的错误和心路历程,并且表明之后会痛改前非,大彻大悟,好好做报。
只是,这份道歉声明虽然是王方写的,但王方在这个行业里,已经彻底没有立足的机会了。
新闻的生命,就在于真实。
王方已经将这一点彻底抛之脑后,甚至将新闻当成了谋利的幌子。那被他抛弃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他。
接下来,王方首先会被各个官方点名示众,杀鸡儆猴。
等风头过去了,还要面临行政处罚和税务的调查——毕竟王方的那些贿赂和隐形的收入,可都是没有过明路了。
名利尽失,并不代表对王方的惩罚就此结束。
众多被王方引导舆论的受害者们一一找上了记者,开始痛斥王方当年的所作所为,试图将真相说出来。
这一行为又是将王方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真正耻辱的是,王方成为了新闻学教材上的课后习题和典型案例,不仅是新闻学,刑法学、心理学、管理学轮着番地分析他。
王方不管走到哪儿,总感觉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甚至当面议论,心理负担更是日益加重...
道歉声明出来之后,宁墨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在舆论科负责人的建议下,接受了一家权威媒体的采访,逐一回复了公众的质疑。
也正是在这场采访中,宁墨被问到如何看待王方和荆报的道歉。
宁墨淡淡一笑:
“我始终认为,新闻记者是那个点着火把,照亮真实的人。没有火把,没有对人的关切,那便已经不能称之为记者。既然是非记者群体,那他们的道歉,我不好评论。”
主持人心照不宣地一笑,看样子宁墨确实记仇的很,但也应该如此。
甚至她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做消防员,宁墨的个性就很适合做记者。记者要坚持的必须是真理,要报道的一定是事实。
行业内出了这样的败类,只有那些同流合污的人才会心有戚戚,正经的新闻媒体从业者谁不是仰天痛骂,恨不得将这种人逐出群体。
采访出来之后,宁墨身上的质疑也彻底被洗刷了个干净,甚至上面有意将宁墨树立为楷模。
宁墨对这些事一概不怎么关心,至于那个王刚的战斗员几次找来要和宁墨道歉,也被宁墨轻轻浅浅地对付了过去。
本身都是战友,哪怕他因为心有不忿说了几句有失偏颇的话,如今被训话,被体罚,扣了奖金,也算是得到惩罚了。
真正要承担责任的,也就是王方和荆报罢了。
如今荆报的股价一跌再跌,背后的投资人已经很不高兴了,接下来恐怕还会为了利益发布更多的爆款新闻...
而夜路走多了,一家报社的权威性和名声,也就彻底被毁于一旦了。
王方更是直接在业内查无此人,曾经还想给宁墨打电话求饶,后来发现,针对他的并不是宁墨。
那些被欺压过的业内同行,互相竞争的报社集团,还有官方,都在里面掺了一脚。
唯独宁墨,只是冷眼看他的笑话,顺便再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罢了。
宁墨现在最关心的,倒不是这些问题。
而是安然的那个愿望。
安然想换个新的身份,再也不想和原生家庭扯上关系。这一点宁墨能用许多种方法实现。
但生活在法制社会,无缘无故消失一个人,或是几个人,都是说不通的...
将安然的爸爸送进大牢,让她父母离婚的话,抚养权最终也落不到宁墨头上。
宁墨还是跑了好些关系,最终才确定下来最终方案。
终于,她在放学去接安然的路上,跟安然说了自己的计划。
小姑娘听完之后,一向老成稳重的小脸上也绷不住了,瞪大了眼睛问她:
“假死?真的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