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点头:“李妈妈安心就是,我和王爷都喜欢这孩子,你可愿让他同我离开?”
李妈妈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猛然跪下磕头谢恩:“谢王爷、王妃,老奴愿意,老奴愿意啊!”
去念了书,日后若是中了科举,便能脱离奴籍了,她又怎会不愿意呢?
这孩子被萧逸和沈欢看重,是天大的殊荣啊!
她压着狗蛋给二人磕头:“狗蛋,快谢恩呐,你这孩子有大造化了。”
狗蛋有模有样的跪下,给几人磕了三个响头,沈欢想拦都拦不住。
“好了,让人收拾一下,我们用膳后便去休息了。”沈欢看着一地狼藉,吩咐李妈妈。
“哎!老奴这就去。”
李妈妈健步如飞,甚至还哼上了小曲儿。
众人看着她这样,无奈的笑了。
起身的狗蛋上下打量着萧逸,他没文化,半晌只憋出一句:“辰王殿下,您长得可真好看,一点都不凶神恶煞。”
果真就是童言无忌,他对萧逸没有半点惧意。
屋内又是一阵哄笑。
沈欢揉揉他的脑袋,这孩子和靳矜一样,讨喜。
谢知节还想将狗蛋带回楚国,被萧逸无情的拒绝。
用过膳后,他们都在李妈妈的引领下进了各自的房间。
一夜无梦。
......
正月初二,清晨。
众人皆身着素服,手里提着香蜡纸烛,跟在沈欢和萧逸身后上了山,大雪封山,路不好走,萧逸一手牵着她,一手拿着扫帚将雪花扫向两边,谢家兄弟二人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她摔了,沈欢无奈的看着几人:“我真的没有这么娇贵。”
她道。
可......他们可不会理会她的抗议,万一磕着碰着,他们得心疼死。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两座一大一小的墓前停下,沈欢和萧逸清理了一下墓上的积雪上,“扑通”一声跪下:“外祖父,外祖母,母亲,欢儿来看您们了。”
她给几人上香,烧纸钱。
大的墓是郑老将军夫妇二人合葬的墓,小的便是沈欢母亲的墓。
小小的墓碑上,写着四个大字:郑鸢之墓。
死后,她终于做回了自己,不是谁的妻,也不是谁的母亲,只是她自己——郑鸢。
本来这二老是在边疆离世的,若是嫌麻烦,葬在边疆就行了,可郑鸢说要让二老落叶归根,挺着大肚子硬是将两个老人接回来安葬。
她再归来时,柳氏已经登堂入室,本就刚经历了丧父丧母之痛的郑鸢,伤心过度之下又一时气急攻心,直接就早产了。
谢知节跪在二老墓地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郑老将军,郑老夫人,谢谢你们养大了我的妹妹,谢某人终于能当面感谢您二老了。”
他说完,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洒一杯敬二老,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随后又给二老烧了些纸钱。
若不是这二老将郑鸢捡回来养大,只怕谢知节也没有这个找回亲人的机会,自己怕是会悔恨终身。
所以,这几个头,他们受得起。
沈欢和萧逸跪在跟前烧纸钱,谢家兄弟二人也在一旁跪着,给他们这个尚未谋面的姑姑磕了几个头:“姑姑,我们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