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要人扶,直接翻身上马。
楼清泽见她眼底有隐隐兴奋之意却不表达,倒也没有戳穿她的心思。
他上了一匹黑马,抬手一扬鞭子,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往都城的方向奔去。
*
苏晚身下的母马确实很温顺,但骑马的时间久了,她刚好没多久的大腿内侧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楼清泽虽面色沉稳,但一直都暗中关注着苏晚的反应,见她面色有些为难,沉默了一下唤停了队伍。
苏晚跟着一拉缰绳,流云十分听话的停了下来。
楼清泽坐在那匹黑马上,轻轻扬了扬缰绳,冲她缓缓踱步而去。
走到进处,他伸出一只手,冲着苏晚说:“过来。”
苏晚坐在马上没动。
楼清泽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腿:“腿不想要了?”
苏晚犹豫了一阵,但又一想实在没理由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于是干脆把手伸了过去。
楼清泽一使劲儿,她便被他安放在了身前,直接侧坐在他怀中。
楼清泽把她的手顺势往自己腰上一放,冷着脸说了一句“抓紧”,便重新扬鞭启程。
柳随云跟在后面,再一次见证了他家主子对夫人的“关爱”,不由得啧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一路风平浪静,令苏晚都有些诧异。
两天后,他们出现在都城门外。
楼清泽身上系着一张墨色的斗篷,进城时,他微微一撩便兜头把苏晚遮了个严严实实。
岂料他刚一进去,守在城门的士兵便拦住了去路。
“楼、楼清泽?!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还赶回来!来人,给我拿下!”
楼清泽坐在马上眼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这士兵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因为他的号召而聚集过来的士兵也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
“谁下的命令要捉拿我?”楼清泽话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攻击力。
“敬、敬王下的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楼清泽轻笑一声:“凭他也配管我?”
说罢,直接扬鞭,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楼府。
楼清泽在府门前把苏晚放下,手一挥,身后的人马马上包围住楼府。
“你且在此处等我,事情处理完毕,我便会回来。”
说罢,一个人骑着马王皇宫的方向跑去。
苏晚听他这么说,心中虽然有些忧心,但对他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信心,便回了府。
这一晚上,楼清泽都没有回来。
但第二天早上,被抓走的夏竹和春桃,还有府中的下人全都被放了回来。
春桃和夏竹经过这几天在牢中的惊吓,整个人都受了一圈,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严刑拷打。
两人抱着苏晚哭了一场,便让苏晚赶着休息去了。
直到第二天快要晚上的时候,楼清泽才回到府中。
与此同时,百姓口中的风向也立马变了。
不是说什么楼清泽想要谋朝篡位,而是说一切都是误会,原来楼大人是因为找到了前朝遗宝,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有返京,一返京就把所有找到的财富都拱手上缴给了国库。
至于敬王,敬王在此次事件中又神隐了。
说是不知道楼清泽竟然是为办这件事才出现在秦山,让他误会楼清泽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两人才短暂的交了手,导致楼清泽重伤。
敬王这个说法虽然站不住脚,但压不住他在朝堂上也有一众支持者,新帝虽是站在楼清泽这一方,终究只能罚敬王一年俸禄。
对于楼清泽这个功臣,新帝大手一挥,流水似的赏赐便入了楼府。
楼清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楼府的时候脚步一抬便去了苏晚的房间。
岂料推开门时便看见苏晚正拿着一只御赐的翡翠镯子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着,嘴里还不由自主的说着什么“一看就是好东西”、“放我们那里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可惜不能带回去”……
因为看得太过认真,就连楼清泽进屋她都没有发现。
“这么喜欢?”
苏晚正看得起劲儿,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差点让她砸了手中的镯子。
她一慌,手紧紧的护着镯子,见没事儿这才拍了拍胸口,抬眼看着来人:“吓死我了!要是掉地上摔了怎么办?!”
楼清泽在她对面坐下:“摔便摔了,你若是喜欢,库房还有许多。”
苏晚一愣,把手中的镯子放在了托盘中。
“夫君,你这次进宫,还好吗?我见下人们都被放了回来,便知道问题应该不大。”
楼清泽微微颔首:“没什么大事。”
“敬王也只有趁我不在朝中时才敢这般猖狂。”
苏晚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这次没有扳倒你,下次不知道还会耍什么花招。”
“我心中有数。”
“行吧,你心中有数就好。”苏晚见他回来也没有不妥之处,立马就放了一半的心,现在天色已晚,她正要问一问他今晚睡在哪里,便听见这人肚子诡异的叫了一声。
苏晚微微一愣:“这次不是我!”
楼清泽大概也没想到这种声音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不由得面上有些涩然:“……在宫中未曾用饭。”
“现在太晚,下人又刚从牢中出来,我今日用饭都是直接小厨房让春桃随便做了做,”苏晚说到这里眉头渐渐收紧,“……你若是不嫌弃,我给你下碗面?”
楼清泽倒没想到苏晚竟然还会煮面。
他愣了愣,这才道:“这样也好。”
苏晚挽起袖子直接起身,她见楼清泽坐着不动,伸脚踢了踢他身下的凳子。
楼清泽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愣着干什么?生火去。”
说完,她便率先出了房门,直接右拐去了院中的小厨房。
说是让楼清泽生火其实也不尽然,小厨房的灶台下时常有火煨着,只需要加点柴火进去便成。
但楼清泽显然没有做过这样的活计,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就连俊脸上都沾了一些黑色的烟灰。
苏晚看在眼中只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