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白意终于能好好打量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了,整个房间大概五平方米的样子,墙是用黄色泥土砌起来的,简陋的房间里除了自己身下的小木床,角落里还堆着几个木箱子,从颜色看上去,已经是用了十几年的老物件了,床的对面还摆着一张小木桌,不大,上面却罕见的放了一支毛笔跟几张粗糙的纸,桌子上方开了一个小窗,隐隐约约有月光透进来照射在桌子上。
房间外面突然传出一道急促的咳嗽声,想来那就是原主已经病入膏肓的爷爷了,白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往外面走去,走过不算敞亮的客厅来到老爷子的房间,白爷爷的房间跟白意的所差无几,一样的狭小昏暗,因为生病了的原因,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爷爷,你没事吧,来喝点水”白意用瘦小的胳膊艰难的把老人从床上扶起,一只手端着破旧的碗给老人喂水喝。
几口水喝下去,老人急促的咳嗽声也慢慢停了下来,一只饱经风霜布满褶皱的手颤抖着抹上白意额头上包着白布的伤口。
“是...爷爷..拖累你了...”看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病险些回不来了,白爷爷此时恨不得就这样撒手去了,可自己如果就这样走了,那他的小意就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这对那孩子来说也太残忍了。
“爷爷,别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你看,我今天给你采到的药,明天我就去把它煎了,喝了药您就好了”白意献宝似的把那株原主搭上性命采到的药草放到白爷爷眼前,笑盈盈的看着爷爷。
其实这药并不能治好白爷爷的病,不过现在有他,他一定会治好白爷爷的病的。
白爷爷睡下后,白意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躺下休息,因为受伤流了很多的血,尽管换了一个灵魂这副躯壳还是虚弱的厉害,好在悲剧没有发生,白意舒了口气安心的闭上眼睛调养生息。
在小九的帮助下,休息了一晚的白意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走到白爷爷的房间里,看到老人睡得正香,放心的走到院子里准备给老人煎药。
原主采的药是没多大的用处,但白意还是把它煎了,也算是了却了原主最后一桩心事,把小九找出来的灵药也放了进去。
药是在药罐里放好了,可这火要怎么升呢?白意看着药炉跟旁边的柴火犯起了难。
根据记忆里原主的做法,白意找出细小的松针叶抓起一把放进土灶里,在厨房找到打火石,开始了艰难的烧火之路,等火着起来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看着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白意勾唇一笑,也没有那么难嘛。
把劈好的细柴塞到土灶里,确保火在短时间内不会灭,白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药炉子往土灶上一搁,站起身来往厨房里走去,想着早饭吃点啥好呢?
就在白意一脚踏进厨房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心有所感的朝门外看去,白家院子的围墙修建的很矮,所以白意尽管是站在院子里也能看到院子外面的情景。
只见两批马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从白意家门口路过,白意眼睛愣愣的盯着马车的车窗看,清晨的微风带起马车的窗帘,缝隙中白意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只管又看见一个侧脸,但白意无比笃定,那就是顾淮。
许是白意的眼神太过炙热,坐在马车里的男人缓缓转头看了过来,看清那家院子里站着一名青年后,低头一笑。
他看见我了,他在笑什么?马车慢慢走远,白意脑海里还回荡着男人刚刚那一抹笑意,难不成他对我一见钟情了?我魅力这么大嘛。
小九无语的看着一脸思春的白意,不忍心打破白意的幻想,在白意面前幻化了一面水镜;看到镜子里那张灰头土脸的脸后,白意哀嚎一身捂住自己的脸蹲下了。
有气无力的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一边叹气一边揉着面,想着后面的剧情发展。
其实原本的白意跟顾淮是没有任何交集联系的,因为早在昨天,白意就已经跌落峡谷摔死了,而白爷爷也因为听到孙子死去的噩耗,一口气没挺过来也跟着去了,而顾淮则是在原主死后的第二天才来到这个小村庄的。
要怎么样才能自然的跟顾淮产生交集呢,吃过饭后白意撑着个脑袋坐在冒着白气的药炉前苦思冥想。
想了一上午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白意只好放弃了,顺其自然好了,反正人已经来了,他们来日方长。
煎药的炉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泡来,看了下时间,这药也熬的差不多了,白意隔着抹布把炉子端了起来,过滤掉药渣,把药吹凉后就端进房间给白爷爷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