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没事了,我那次就是喝了几口水,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尽管白意这么说,王婶还是有些担心,白意是她看着长大的,自从白意的爹娘去世后,白意整日就木着一张脸,直到半个月前整个人从海里被捞上来,要不是她眼尖看到沙滩上躺了个人在那,只怕白意就没了。
“这样,你再拿只鸡回去。”王婶说着就把菜往盆里一丢,转身就要去后院抓鸡。
白意急忙将人拦下,之前自己已经免费吃了王婶的一只鸡了,这次来就是想把那次的钱给补上的,怎么还好意思借着白嫖呢。
“王婶,我过来确实是想找您买只鸡的,还有上回的钱,这回一起给您。”说着白意就要掏钱了。
王婶拍了一下白意的胳膊,脸色不是很高兴道“别跟婶子提什么钱不钱的,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好歹也算半个儿子了,这鸡本来也是你的,这会子你想吃,直接去抓就是了,我上回说要给你自己养着,你又不愿意。”
白意讨好的笑着“那鸡是我卖给您的,我知道你那时候心疼我,还给多了钱,现在这鸡已经是您在养了,我白吃一次就够了,要是再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鸡再拿回去自己养,那我也太不是人了,我知道您对我好,但是这是两码事,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王叔每天出海也是很幸苦的,上回的钱我就不给了,但这回的钱您必须说下,行不行?”
说不过白意,王婶没法子,只能说了一个数,让白意先掏钱,然后自己再去给他抓鸡。
“王婶,不都是先捉鸡,看看有多重,在根据斤两算钱的嘛?”
“我的鸡我说了算,你给钱吧,给了我去给你抓。”
“行吧...”像是知道王婶要做什么的白意,只能无奈把事先准备好的铜板掏了出来,他是市面上的价格准备的,结果拿出去才不过三分之一,上次的钱不算,这次王婶说的价格也比市面上的低了很多。
一手提着鸡翅膀,另一只手抓着满满一把的韭菜,刚割下来的,还新鲜着呢,白意看着手里占的满满的收获,决定以后还是去镇上买鸡好了,不能老实这么占王婶的便宜不是。
几步路就走到家了,院门微微敞开着,推开门进去后看到顾淮坐在他专属的小板凳上,正坐在灶前往灶门里塞柴火呢。
“你在做什么?”白意边走过去边问道。
顾淮在白意推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瞥了一眼就继续低着头看灶门,要不是耳朵有些发烫,还真以为这人像表面上看得那样镇定。
顾大少爷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吃完了青年准备的饭菜,青年说要去镇上卖鱼,想着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他就慢慢挪下床,想着去院子里把碗给洗了,结果走到院子里,跟家里唯一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大眼瞪小眼,看了许久才尝试着从水井里打水,他把小桶放下水井,结果怎么晃动水桶都不能弄到水,他折腾了好久,才弄上来一点点,根本不够他洗碗的。
他无措的把空荡荡的水桶放在一旁,然后目光扫过这狭小的院子,他想为青年做点什么,可是他连水都打不上来,随即视线停留在胡乱堆在一旁,还没劈开的木桩上,他信心膨胀的拿起斧头,把木头竖着放好,斧头高高举过头顶然后用力劈下,很好,木头毫发无伤,倒是他,因为用力过度,把胸前的伤口扯到了。
感觉到伤口有些撕裂,顾淮皱着眉老老实实的回房里躺下,自己还是不要给青年添乱了的好。
听到院子里传来的那声我回来了,顾淮的心情是雀跃的,他翻身下床走了出去,见青年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就又走了,顾淮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就闻到了一阵阵饭香。
晚霞的余辉映得天空粉蓝粉蓝的,看着旁边几家烟囱里飘出的白烟,顾淮心想,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青年忙了一天,回来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得照顾自己,顾淮握了握拳,决定给青年做饭。
下午他已经把家里的东西都摸清了,知道米面什么的都在堂屋的一个小柜子里放着,顾淮先是用碗舀了两碗在大碗里,然后站在灶前陷入了沉思,煮饭是不是得放水?但是,他好像,没有水,院子的水井他已经放弃了。
做饭的第一步就惨遭滑铁卢,双唇抿着一条线,他把装着米的大碗放下,决定先烧火好了,火折子他会用,所以烧火肯定难不倒他。
“我在烧火...”
白意闻言看了一眼冒着浓浓黑烟的灶门,对上顾淮那双无辜的眼睛,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你是不是放了很多柴进去?”白意把韭菜往灶台上一搁,鸡不好松手只能一直提在手上,把鸡换到离顾淮远一点的那只手,白意这才走近了顾淮的身侧。
因为冒了一点火星子就塞一根柴,不知不觉就塞了很多,顾淮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又给人家添麻烦了。
看出了男人的不自在,白意温声说道“没事的,我来烧火,你能帮我杀鸡吗?我不太敢,很简单的,就在它脖子划一刀就行了。”
对上青年期待的眼神,良久顾淮用低沉的声音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