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是直接回府里吗?”
苏毅坐在宽敞的马车里。
闭着眼睛,运转调息,身上的青气如同游龙一般快速的运转。
口鼻微微有些如火一般的气息,夹杂着些许暗黑的色调,随着一呼一吸直接吞吐进去,融化在他的血液之中,血液随着心脏在跳动。
丹田处,悬浮的那柄青剑色泽愈发亮丽,每次气流通过,剑身就如同一层过滤网一般,将真气里的些许杂质直接震碎,让其气流更加的清澈见底。
“每一次突破、气流运转、剑道基础熟练度增加,都能感觉到这柄剑在发生一些不同的变化。”
苏毅颇为好奇,自己丹田里的这柄剑如果真正用出来,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蕴养这样长的时间,养吾剑不说一剑破万法,怎么也得作为一个大杀器来使用。
“先不回去,去赵家糕点房,去买点桂花糖糕。”
“遵命!”
苏问雪一直好一些甜食,桂花糖糕也是她的最爱。
至于家里的小狐狸,那更不用说了,馋嘴狐狸,一块冰糖就能给她拐走。
由于拐了个路,还需要走一大段距离,苏毅挑了挑窗帘,意图看看窗外的雪景。
然而看到的则是一群衣衫褴褛,穿着破破烂烂的沿路乞讨之人。
有些人背着布包,手拿破碗,面有菜色;
更有些拖家带口,背上背着的背篓放着刚满岁的孩子,一边哭喊着一边啃着手指头,手已经啃破皮了。
小小的嘴唇吸食着自己手指的鲜血,似乎这样就能填饱肚子一般。
苏毅皱了皱眉头,
“这才离书院几十里的距离,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乞讨之人。”
目光凝重,天气变化与之前截然不同,他不记得之前有下过这么久的雪,也没记得有这样多的乞讨之人。
他敲了敲前面的小窗户。
赵直是苏家的一个管家,平常掌管粮库以及武器库存,他见状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殿下有所不知,今年的收成非常的差,不少指着耕地过日子的百姓们日子实在难过。”
“雪下的太久的缘故?”苏毅眼睛眯起,之前他还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恰恰相反。
“这只是原因之一。”
赵直看着这些流民道,“上半年的蝗灾,已经造成了不少的饥荒,冬天本来就是最难熬的日子,雪下的就已经成灾,”
“更令人心凉的是那过重的赋税。”
“可这里是苏家的地盘。”
“不,殿下,他们都是逃难而来的。”
苏毅喝了口青茶,本来是醇香浓厚,此时看见他们,入嘴不知为何有些发苦,
“有统计过吗?都是从哪里来的。”
赵直点了点头,
“有一半之多都是从璃府管辖的地段逃出来的。”
“璃府?”
苏毅呵了一声,满脸嘲讽,“新上任的那个狗皇帝只顾着把地盘收在自己的手里,真的是正事一件都不做。”
璃府乃是那位用来管控东南西北四个地方所设立的府邸。
一直在抢夺苏家对于西北的掌控权,恨不得将整个雷州全在自己手里。
赵直摇了摇头,只能叹气,苏毅敢随便谈论那位,他却不能乱说。
管家补充道,“不仅如此,长安最近不只因为何原因不断聚财,百姓的赋税不但没比丰年少,甚至还要重上很多。”
“林、唐这样的家族最近也是马车黄金不断,都在往长安输送,导致了他们管辖的灾民一样越来越多,都在往苏家地盘上逃难。”
“敛财?”
苏毅眼睛眯起。
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
“长安位处中央,富得流油,百姓竟然往西北逃难。”苏毅笑了笑,“这可真是一件嘲讽至极地事情。”
“苏家设定标准,殿下曾经说过,未达线的家庭从未收取过赋税,甚至还有补助,我们一直都是按照您定的标准来的。”
赵直接着说,“所以苏家所及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之家按照所得画档次,公平公正。”
“因此那些流民,争抢哭喊着往苏家地带而来”
“秦家、李家也在跟着我们做这些事情,只是朝中很多大臣都在反抗这件事,要求我们拒收这些流民。”
“先撑着吧。”
苏毅揉着眉头,心累却无奈,“苏家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
“君王有错,百姓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