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裳气的直接坐回了位置上，喝了好几口水，没理会她。

“姐？”

苏毅过了好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

苏霓裳不搭理他，处理着自己的谏言书。

苏毅翻了会儿书，再次问道。

“我的好姐姐？”

“我最亲爱的好姐姐？”

“干嘛？”

苏霓裳没好气道。

苏毅喝了口水，忍着笑，“姐这几天怎么还在忙，还没有忙完吗？”

“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说？”

提起这个苏霓裳就来气，火一下就上来了。

“都是你惹得祸，本来晚一点杀他们，少杀一点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他们是该死不假，但是你噼里啪啦把人头全都砍掉了，长安那边甚至都没有反应你就解决完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留？”

“不，这件事我没做错。”

苏毅神色无比的认真。

“我只会嫌弃自己，杀的还不够快。”

有些事情苏霓裳不会知道的。

倘若最后死的是苏家，会得到多么惨无人道的对待，是根本想象不了的。

苏霓裳落下了一子，

“还好长安那边还算通情达理。”

“下的召言你应该看过了吧。”

苏毅冷笑一声，“有什么好看的，用屁股都能猜出来他的制衡手段，无非就是再弄个巫山矿场和柳家来牵制，最不济再派遣个官员过来当个钉子。”

他点了点头，“他的大脑也就只有老鼠那么一大点，只会用一些看似精明实则愚蠢至极的东西。”

“看看他所谓的治国，把整个雷州搞得臭烘烘一团糟就知道了，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苏霓裳兴许是被他的比喻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长安那些官员要知道你这么评价他们的陛下，估计又要一个一个的死谏了。”

“本来就是这样。”

苏毅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翻动着书页的时候，突然有一张夹着的纸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翻过来，眼睛突然睁大.......这是一张画像。

“其实叫你过来，还有一件事情。”

苏霓裳专注于棋盘上，“最近西蜀商业街开了，这是苏家搞出的一条崭新繁华的街道，年三十的时候就会正式开业。”

“到时候你带着真白和问雪一起去逛一逛，你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她说了半天，见到苏毅没有回应。

抬头看过去。

苏毅正用拇指，摸着手上那张画像的边缘。

画像中一共有六个人。

苏毅、苏问雪、苏霓裳、苏震天。

挨在苏震天旁边的是苏毅的母亲。

但是在苏毅左侧边的，则是一个男子。

他的眉眼和苏毅很像，左半边整张脸是红色的，像是鲜艳的红色胎记一样。

男子转头微微看向苏毅，看着苏毅脸上的笑容，似乎自己也笑了。

“大哥......母亲。”

苏毅眼神第一次变得有些迷茫起来，

“他十年前消失。”

“大哥八年前消失。”

“他们......都去哪里了。”

苏霓裳看着苏毅，走过去贴住苏毅的脑袋，按在怀里，

“姐，你说他们为何要突然消失，苏震天是这样，我母亲是这样，大哥也是这样。”

这是苏毅一直弄不清楚的事情。

有些时候，比死更难接受的，就是虚无缥缈的失踪。

每一天抱有幻想，期待着他们能够回来，亦或者能够突然出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死了还有仇可报，如此这样，目标会越来越消失，思绪也会混乱模糊在脑海中，再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