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给他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回忆。

每天晚上，再忙，她都会回来陪自己吃饭，喝酒，喝茶，聊天…

那也是他一天最放松的时候。

“陆施主…”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陆青锋回过神…转身。

尼姑递给他一封信，“这是师父走的时候给你留的信。”

陆青锋接过，她转身离去。

他的手有些颤抖，想打开，又不想打开。

深深吸了口气，就地坐了下来。

撕开信封…看了起来。

熟悉的字迹，娟秀又工整。

“见信如面…

青锋，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不恨我了。

就算九泉之下，我也很开心。

其实你该恨我的，曾经我伤你太深，但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表面上的心狠手辣，内心却有着保护弱小，匡扶正义的好男人。

曾经我也幻想过，和你待在混乱星白头偕老…对了，还从没跟你表白过呢，陆青锋…我爱你。

很爱，很爱…

可是，我的爱，扭曲了，对不起。

我一度认为，你从没有爱过我，从你转身离开斧头帮，决然进入贫民窟，回来后…

还记得吗，我问你，有没有去过娱乐场所，你告诉没去。

眼神有追忆和惋惜…那个时候我最难过，我宁愿你去娱乐场所，而不是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人。”

信写到这里，泪迹斑斑。

陆青锋能想象到，当初她一边写信，一边泪眼如断线一般，滴落在纸上。

他更加难受了……

抬头望天…深吸了口气，继续看了下去。

“从那时候起，我就越来越感觉不平衡…对不起，我错了。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爱情不一定是得到，而是付出。

有时候付出也是一种享受。

青锋，从头到尾，我都在欺骗你，我是一个坏女人，很坏很坏的那种，对吗？

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其实我也知道，你给过我机会，可当初，我被迷了心窍一样，就想要把你关在身边，就算你成了废人也是属于我的，如果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我是不是很变态……

回想起来，我也觉得我很变态，从来没问过你的想法。

从你杀死他们之后，其实我并不恨你，我恨我自己，当初为何要欺骗你……所以，我在这修行，其实我也知道，所谓修行，只是欺骗自己而已，青锋，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吗？

小如，我的弟子，她是一个孤儿，劝她离开水月庵吧，告诉她，修行也好，信仰也罢，都是犯错的人，一种欺骗自己的手段罢了。

陆青锋，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要相见，谅解我的自私，无法再去弥补你当初的伤，我不想再遇见一个让我疯狂的人……

哪种感觉，很让人痛苦和无助，…来世彩衣一定不见清风……希望你过的幸福！

练彩衣……”

看着满是泪痕的信纸，陆青锋心里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有想过，和她待在混乱星白头偕老。

可那时，他有两个不确定，一是，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她，二是不明白她对自己到底什么心态。

他叹了口气…

终究毁于年轻不懂感情，自己是，她也是…

人已死，恨也消，唯有叹息…怀念只是过去…

自己现在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更多需要保护的人。

前路漫漫亦灿灿，唯有放下过去，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