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住荼皎的腰,把头埋在荼皎的腹部,瓮声瓮气道:“带我走吧,我肯定是要坠入第八层的冰山地狱...唔,我讨厌冬天,讨厌寒冷......”
白相亦的声音越来越小,呼吸渐渐平稳,他睡着了。
荼皎任由他抱着。
冰山地狱。
凡谋害亲夫,与人通奸,恶意堕胎的恶妇、赌博成性,不孝敬父母和不仁不义之人,死后必打入冰山地狱。
前几条看也不用看,可倒数第二条......
一个念头匆匆从荼皎的脑海里闪过,再结合白相亦的某些反应。
“是白相亦杀死了周仁德!”
虽然不知道方红是怎么骗过警方替白相亦顶的罪,但木已成舟,没有人再能改变。
笨蛋震惊:【他今年二十一岁,周仁德是四年前死的,算起来,那当时他还没成......】
荼皎的五指穿过白相亦的发间,替他拿掉头发上的杂草:“不管方红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替白相亦顶了罪,现在周仁德的死跟阿亦没有关系。”
荼皎没有那么多的善良替方红鸣冤,白相亦本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都是因为她的一己私欲直接导致白相亦的悲惨人生。
她想让自己的儿子脱离贫穷与痛苦,就拿另一个无辜的孩子来顶。
她主动顶罪也是良心没有完全泯灭,这也是对白相亦的一种补偿。
至于已经死去的周仁德,他是一点点看着自己被肢解,身体里的血流干而死的。
没人注意到,远处一道细微的快门声。
*
电闪雷鸣的雨天,羸弱的少年砸晕面前的男人。
他将视线落在角落的电锯上。
十成新。
那是男人偷回来的,打算卖掉。
他将男人绑在椅子上。
男人醒了,听见了电锯的声音。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阴暗的雨天。
什么惨叫都听不见。
门外,披着雨衣的方红捂住嘴,给男人买的猪头肉掉在地上......
少年的脸颊上有几滴猩红的液体,已经有些凝固。
他转动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宛如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
他的眼睛像一口古井般无波,事实上他很想狂吼,发泄!将这喜悦讲给所有人听。
但他没有,他只是漠然看着门外的女人。
方红的雨衣帽子根本挡不住这瓢泼大雨,她浑身湿透,可眼前的一切几乎让她的血液逆流,浑身发热。
舟舟,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男人已经奄奄一息,哀求的目光投向妻子。
电锯的声音再次响起。
少年在一旁看着。
闪电一秒而过,照清楚一屋灿烂。
“明天警察来了,你不要说话。”
是女人的声音。
......
白相亦坐在秋千上发呆,他的工作已经结束很久了。
荼皎一条狗绳牵了一堆狗子,差点被遛。
抬头一看白相亦还在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蠢哈它岳父,过来遛狗!”
“好的,枝枝它婆婆。”
荼皎:“?”
白相亦:“(●\u0027?\u0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