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宫人不少。
荼皎突然心累:“你小声一点。”
花芜压低声音:“我用它扎我的坏皇兄!他总是欺负我,还说我像个女娃娃。”
回到花芜的住处,他急忙屏退下人,生怕别人没怀疑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荼皎抱着刀跟进去。
花芜撅着屁股在床底找了半天,最后拿出一个红木匣子,上面沾满了灰尘。
这还是他三年前放在这里的,皇帝不重视他,他的住处没人打扫。
也幸好没人打扫,不然他三年前就得掉脑袋。
花芜脸颊上有一道道灰尘,他吹了吹红匣子上的厚厚灰尘:“咳咳咳。”
被呛到了。
这孩子十八岁了,怎么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荼皎从腰间拿出一方蓝色的素净帕子,上面绣了一弯上弦月。
花芜接过擦了擦木匣子。
荼皎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一个不成人形的白布团子。
有五处凸起勉强可以当做头和四肢。
荼皎:“不用害怕,就算把它放在陛下面前他也认不出来。”
花芜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
悄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趁荼皎不注意塞进了腰侧。
好在花芜还不算太傻:“还是赶快把它烧了,省的日后徒生事端。”
处理完布偶,花芜净了面和手,拉着荼皎说想上房。
“上房揭瓦?”
花芜莞尔,摇摇荼皎的衣袖撒着娇。
谁让荼皎这两天闲呢,就陪小朋友玩玩吧。
他拎起花芜后颈的衣服,运起轻功来到了皇宫最高处。那是一座很小的楼阁,下面看不清楚上面,待在上面对皇宫一览无余。
花芜蹲着,透过雕栏玉砌看清这偌大的皇宫。
荼皎倚着栏杆懒散的靠在那里:“为什么想来这里?”
“站得高看得远!”花芜眉飞色舞,又突然声音低沉下来,“在花国我被禁锢在皇宫里。来到了大夏,我也是日日待在行宫不得自由。这里可真好,除了能看见皇宫,还能看见大半邺京。”
不得自由?
荼皎忽然想起在神弃之地时的自己,也曾没有自由。
“给你。”
花芜还是蹲着,右手伸向荼皎,掌心里静静躺着一颗饴糖。
荼皎歪头:“我不爱吃糖。”
花芜的手没有收回去,坚持道:“阿嬷说嘴里甜了心里也就甜了,你刚刚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有人欺负你了吗?”
“欺负?没有人欺负的了我。若真的算起来倒是有几个。”
一时不查中计了而已,那些人早已经魂飞魄散,不入六道轮回。
花芜坚持不懈,依旧举着糖,手臂微微颤抖,已经有些酸疼。
“小趴菜。”荼皎低声说了句,接过糖。
花芜没听清,问了他一遍。
荼皎没答,琥珀色的饴糖在唇齿间化开。
还不错。
荼皎的安生日子没过两天,君珩就交给了他一项重要任务。
“朕要微服私访,你随行保护朕。”
说是微服私访,实际是暗查双主教。
存在了数百年的反教,早该彻底铲除。
荼皎:“那陛下能否允了属下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