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沛白还没回到自己的小家,就被苏母一个电话叫回了苏家。
苏父想跟苏沛白喝两杯。
天色还早,苏沛白想着回去陪陪父亲,很快就能回到和乃星的家。
酒过三巡,苏沛白不胜酒力,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他想给乃星打个电话,可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苏母趁无人注意时把加了安眠药的酒放在苏沛白面前:“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好好陪陪你爸爸,今晚就别走了。”
酒和安眠药是不能一起吃的,可苏沛白是医生,如果放在水里或者果汁里他肯定能尝出问题。
苏母虽不是医生,但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也知道在酒里放多少剂量的安眠药不会伤害儿子的身体,又能让他多昏睡几个小时。
苏父也喝上头了,举起酒杯朝苏沛白晃了晃,一口闷。
苏沛喝下面前那杯酒后眼皮越来越沉,心里还记挂着乃星和孩子,他撑着沙发起身,他得回去。
没有他的消息,乃星一定不会睡觉,半夜三更都还会坐在楼底下吹着冷风等他回去。
上一次就是这样,苏沛白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能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本就喝多了,加上安眠药的作用,苏沛白没走两步就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在了沙发一角,立马鼓起了一个大包。
苏父原本有点昏昏欲睡,一下子被这动静惊醒:“你小子,酒量越来越不行了。”
苏母搀扶起儿子,和家里的王阿姨一起把苏沛白扶回床上。
苏母卧室的枕头底下,手机屏幕一直没有灭过。
来电显示——星星。
乃星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他一直拨打着那个号码,希望对面能突然传来那人温雅好听的声音。
可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墙上的方形钟表已经快指向十二点了。
乃星在心里默默祈求苏沛白接电话,不要让他输掉。
阿姨说她会向苏医生摊牌,让苏医生离开自己,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如果苏医生不回来,那么就代表着苏医生同意离开自己。
十一点五十五分了,苏医生肯定在回来的路上,要是五分钟内赶不回来,应该也不算自己赌输了吧。
乃星觉得这样自己不太占理,披了一件外套,踩着拖鞋下楼。
他在楼下等苏医生,只要一看见苏医生,他就飞快扑进他的怀里,一定用不了五分钟!
乃星等啊等,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
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乃星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唤作“泪水”的东西,仰头对着黑漆漆的天幕呢喃道:“苏医生没回来,我还没哭呢,你怎么哭了。”
在表现手法上来说,这场雨属于烘托。
乃星被自己逗笑了,但是笑的苦涩难看。
他想起了自己未完成的学业,是要离开了吧。
苏医生没有回来。
雨势很猛,雨水很快转为大滴,砸在脸上又冷又疼。
衣服全湿了,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
他又想起苏母给他看的照片,女孩叫韩灵珊,名字好听长得也漂亮。
据说是苏医生的未婚妻。
“包办婚姻是不对的...”乃星的声音很低,“也许是苏医生喜欢呢。”
也许苏医生那些没有对自己说过的“我爱你”,全都给了其他人。
一道闪电划破天幕,乃星的眼眶红肿,整个人都非常落魄憔悴。
乃星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好痛好痛。
耳边忽然有婴儿的啼哭声,他想起了小苏漠,顾不得是真实还是幻听,他跌跌撞撞跑回家。
小苏漠在床上睡得很香,乃星松了一口气,看一眼表,已经快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