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人生这东西,要看缘分,华姐没遇到好的缘分……”
“……你看,如果你当初选的不是我,而是那谁那谁,你的人生或许又会截然不同,我的人生也会截然不同,这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你跟我是好缘分,跟其他那谁那谁就未必……”
磁性低沉的嗓音缭绕,唐依原本已经有些睡意,却发觉越听越有点不对劲,疑惑抬起头。
“……那谁那谁,是谁?”
裴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酸丢丢,有点委屈,“……我看到那个,潘骆送你出来,怪不得你不让我跟进去……”
唐依一愣,随后失笑摇头,被这个可爱的男人一搅和,神伤都散去不少。
“人家都结婚了,我跟他碰见,说声恭喜而已,你这脑袋瓜整天想些什么东西。”
裴靳挑眉,正了正脸色,“真的?那恭喜一声还是可以的,呵呵。”
唐依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以为自己把窃喜的表情伪装得很好。
“好累呀,抱我去洗澡……”
…………
恹恹在家呆了两天,徐子涵发来信息。
[老师,我请了两天假,中午跟严队的车,送华姐父母和她的骨灰回乡下,您还在G市吗?]
唐依快速回发信息,起身走进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黑色修身西装,快步出门走进电梯,拨通裴靳电话。
“我跟徐子涵送华姐骨灰回乡下,嗯,不开车,坐警局的车,好,电话联系。”
…
严峰不知哪里找来的七座商务车,他和开车的司机,后面四个人加个骨灰盒,还有个装着陶华个人物件的纸盒。
那套房子虽然名字是陶华,但属于夫妻财产,老人家也不能让女婿没房子住。
而唐依脸有些阴沉,据说贺连成有个重要客户要接待,看完火葬仪式就匆匆走了。
陶父陶母嘴上不说,但脸上的失望黯然骗不了人。
唐依记得陶华说过她妈妈晕车,此刻关注着陶母的精神状态,拿出晕车贴撕开,贴在老人两边太阳穴,再拿出晕车油放到她鼻子下。
陶母深深吸着清新的味道,脸色恢复了些,红肿的双眼混浊着泪水,干枯瘦皱的手轻拍着唐依的手背。
“孩子,谢谢你啊,你是叫唐依吧,小华回家经常提起你,说你聪明漂亮,心地好,哪哪都好,还说有时间带你回来给我们瞧瞧。”
唐依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握着陶母冰凉的的手,点点头。
陶华乡下并不远,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间二层小楼前。
周围邻居纷纷聚过来,估计是警察来接陶华父母的时候,都知道了陶华的事,目光带着悲悯。
唐依听陶华说过,这小楼是她前年拿钱回来盖的,百来平方的客厅,整齐干净。
陶华还说,新房子她就回去住了几天,有机会要回来好好陪父母住上一段时间。
陶母说,这边的习俗是要把骨灰在家供上七天香火,才能魂归故里,入土为安。
几人按着陶母吩咐,七手八脚帮着摆好供桌香案,看着陶母微微颤颤把陶华的照片摆到骨灰盒后边。
照片是陶华工作证照片,严峰去人事部找出原图放大,装好相框交给陶华父母的。
唐依上了柱香,静静看着照片中的陶华半晌,才跟着严峰走出门,隔着车窗,那两个挥手的老人逐渐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