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无法,只得说道:
“你二人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彼此。”
狸殊晶亮的眼睛一闪,计上心来,
“父皇,若是哪位使臣来我大祈国都讲自己的规矩让我们配合,那我们大祈国国威何在?”
“这位大皇子讲乞颜的规矩,不若也与他讲讲咱们的机会吧?”
皇帝仔细看向狸殊,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狸殊冲他微眨眼睛,皇帝内心好笑,殊儿越来越调皮了,且看看她意欲何为?
“你且将规矩讲与孛儿只斤听听。”
“是!”狸殊站起身,“大皇子,我们大祈国比武可以,可却需立个采头。”
“如果武醉柳输了,我们就免乞颜朝贡六年。若您输了,就让我们去草原挑三千匹战马吧!”
孛儿只斤……
虽然规矩是三年一次朝贡,也有物品清单,但自十年前,乞颜已经借口受灾,不在朝贡了。
这场对战,对方输了等于什么都没有付出,而如果自己输了,就会损失三千匹战马。
对方狡诈,还要自己去选,连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
狸殊见他犹豫,低叹一声,
“算了,也许大皇子做不得主。听闻大汗共五子,各个骁勇善战,若是其他人或许……”
孛儿只斤热血上头,“好!就以此为约。”
狸殊马上挥手让文书官拟定正式契约,孛儿只斤嘴角直抽,但是事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这个字是一定要签的,否则他大皇子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狸殊让皇帝眼前一亮,这小丫头还真折腾了点儿明堂出来,不算胡闹。
众大臣对狸殊也是刮目相看,今天这一出戏,扬我国威,而且狸殊有条有理,有勇有谋,真奇女子。
现在只看武醉柳能不能争气,拿下这三千匹战马!
武醉柳本就热血沸腾,如今又加这么大采头,他骨子里的好胜欲被完全激起。
直觉得每一粒毛孔都在叫嚣战斗。
他向狸殊望去深深的一眼,点首示意,狸殊报以一笑,无声口形,“打扁他。”
武醉柳差点笑出声来。
场地中间被收拾出来一片地方,众人将两人围在中间。
武醉柳脱掉外袍,一身短打轻松上场,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两个人本就势均力敌,斗了一个时辰还未分胜负。
孛儿只斤心中着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武醉柳脖子刺去,这是出了杀招了。
围观之人心中一惊,武醉柳却不慌不忙,他只略移开二寸,攻向孛儿只斤脚踝的攻势却丝毫未收。
孛儿只斤被一脚踹在踝骨脆弱处,一声轻脆的“咔嚓”声,踝骨折断,孛儿只斤痛呼一声倒地。
而匕首从武醉柳左颊划过,在眉骨间留下一寸余长的血口,险险伤到眼睛。
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只哈哈大笑看向倒地不起的孛儿只斤,“我胜了!”
孛儿只斤气恼不已,这个不要命的莽夫!
忙有几人围住武醉柳,止血的止血,慰问的慰问,而明显骨折了的孛儿只斤却无人问津。
他不讲规矩在前,居然用匕首下杀招,若非武醉柳躲得快,非出大事!
现在武醉柳毁了容貌,也是大事一件,众人内心愤愤不平,自然对孛儿只斤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