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中透着些许陌生,冰冷中却又满是期待的声音响起。
很短的一句话,毫无关系的一句话,落入叶亭暮的耳中,恍如隔世。
他微微抬头,眼眸中悸动一刹,当眼皮抬起的瞬间,她的模样渐渐清晰。
眼前的天门上,月光下,一个女子一袭青色的长衫,高盘长发。
甜腻的脸庞上没有笑,秀丽的眸子里也没了往日的柔和与迷恋。
那眉心处的紫色闪电曲折,若是没有记错,好像颜色更加深了些。
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却又都没有变。
姑娘还是那个姑娘,唯一不一样的是,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以前的她总是笑意盈盈,眸含春水,喜欢仰望,也一直在仰望。
而今日的姑娘在附视,眼神很冷。
四目相交的瞬间,他止住了脚步,风在此刻也停下了追逐。
不见你时,千山覆雪,青鸟飞绝,我与群山共饮,天色渐晚,月上眉梢,皆是愁。
在见你时,心潮澎湃,恍然惊觉,风寻万里突止,黎明伴晓,晨光映脸,皆是喜。
他认出了姑娘,姑娘却未认出他。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世界是安静的,一切的喧嚣远去,此间画面定格。
他的眼眶微湿,兴许是风太大,或许是眼太涩,总之是复杂的。
他没有说话,更没有动,就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
东方磬竹微微拧眉,她感受到葬炙热的目光,感觉不自在。
她手中不多时出现了一柄长剑,凌空一指。
率先打破了宁静,轻轻的,也是淡漠的吐出了四个字,道:“你就是葬?”
恍惚一差,叶亭暮回过身来,嘴角微倾,淡然答曰:“恩!我就是葬。”
“为何来此?”
“见一个人。”
\见到了吗?\
“见到了。”
“既然见到了,为何还不走?”
他没有回话,闭口不言。
东方磬竹看着眼前有些奇怪的男子,心中充满困惑。
“东方小姐,无需与他废话,速速将其拿下。”十九重天上,守关的帝者开口喊道。
话落入东方磬竹耳中,她拧了拧了,她心里清楚,大长老一直没动,一定是有阴谋,而这个局针对的是清风,是风禾,所以此刻的她还不能暴露。
她起剑画雪,“既不说话也不走,那便怪不得我了,看剑。”
东方磬竹长剑一荡,诸天法相现。
周身雷霆千万里,她长剑破空而来,万千雷芒如影随行,凛冽且刚。
“嗖!”地一声,破空而来。
轰鸣突起,剑未至,风先行一步。
猛烈的长风吹起叶亭暮的满头长发,吹动着他的血袍,吹尽他脸上的血迹。
“轰!”地一声,再次响起一道空气的炸裂声。
四周之人捏了一把汗,紧张的看着场中。神色极度复杂,他们期待东方磬竹能挡住这个魔鬼,却又不解,葬为何不躲。
东方磬竹强行收剑,剑锋在葬胸前一寸止住,激射的雷电却已经率先一击打到了他的身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