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这么可怕?”秦寒令扶她起身,把水递给她。
文暖兮磕磕巴巴地说着:“没,没有,只,只是……”
秦寒令催促她道:“别解释了,快喝水吧。”
她一大口喝下去,又急又猛,给自己呛得咳了起来。秦寒令轻轻拍她的背。
她脸红的只想把自己头朝下种到地里去。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秦寒令故意逗她。
她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碎片。她记得自己对着秦洛哭来着,但是原因忘了。也记得秦寒令牵她的手,吻她。等等!吻!她回忆不下去了,脸涨的通红。
秦寒令看见她面颊上的绯红,就知道她大概是想起来了。他不再逗她了,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我有点头痛。”文暖兮委屈巴巴地说道,她痛的眼眶里都湿湿的。
“我找陈若楠给你看看。”秦寒令吩咐侍从去通传。
不一会儿,陈若楠就到了。他看到拥着被子坐在秦寒令床上的文暖兮愣了一下。
“都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他心中悄悄地想着。
“陈若楠。”秦寒令唤他。“暖兮中午饮了些酒,现在头痛难忍,可有办法治一治?”
陈若楠上前号了号脉。“请问小姐是哪一种疼?是针扎一样的?还是闷闷的那种疼?”
文暖兮仔细感觉了一下,回答道:“是针扎一样的疼。”
陈若楠又问道:“是整个头都疼,还是只有一边疼?”
文暖兮指指左边,说道:“整个头都有些疼,只是这左边疼的格外严重。”
陈若楠在屋里看了一下,只有一个侍从在,并没有侍女。他又看看秦寒令,他正坐在文暖兮边上。既然二人都是这种关系了,想必也无妨。
他开口道:“将军可否帮忙?”
秦寒令点点头。
“那您坐在文小姐的右边,抓住她的手,按压虎口的位置。”
文暖兮和秦寒令同时看着陈若楠。
文暖兮的眼神里忽然有些害羞,秦寒令的眼神却有些莫名的意味。
陈若楠见秦寒令还没有动静,催促道:“请将军赶紧,我得在左侧帮文小姐施针。”
“施针?”文暖兮问道。
“对,要在头上扎几针。”
文暖兮最害怕扎针了,她问道:“不扎行不行?”
秦寒令站起身来,换到她右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不怕,有我在。”
陈若楠欣慰地点点头,既然都在一起了,就要互相照顾,互相爱护才对嘛。
他拿出细长的银针来,文暖兮当即吓得捂住了眼睛。
“来靠着我。”秦寒令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眼睛紧闭着不敢看。
“将军千万顾好文小姐,一定不能动。”
秦寒令轻轻扶住她的后脑,点点头。
一根银针扎下,文暖兮轻呼了一声。
“这针最痛了,下面的针就会好很多。”
陈若楠手上极为利落,一根接一根地下针,从头顶到脖颈,一共扎了七八针。
“好了,一共就这些针了。文小姐感觉怎么样?”陈若楠问道。
文暖兮在秦寒令怀里暖乎乎的,又很有安全感,除了第一针有些惊吓以外,其他的针确实都还好,只有一点点刺痛而已。
她回答道:“多谢陈御医,后面的针不是很痛,现在基本上没有感觉了。”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等一等,一会儿你就不头痛了。”
陈若楠坐在椅子上,等着给文暖兮拔针。
秦寒令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一手按着文暖兮的虎口,一手扶着她的头。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咳,陈御医,要不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宣你?”秦寒令提议。
陈若楠还以为秦寒令是怕他等太久体恤他,他摆摆手:“没事儿,不多久就好了,我还是等文小姐彻底不头疼了再走。我放心不下。医者仁心的嘛。”
秦寒令无话可说,又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中。
终于,秦寒令怀里的文暖兮高兴地说:“陈御医,我的头不疼了。”
刚才她感觉自己的脑中似乎是有一块乌云,而陈若楠的银针一点一点驱散掉了它们,脑子突然清爽起来。
陈若楠站起来拔针,手上的动作很轻,文暖兮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了,可以起来了,文小姐。”
文暖兮从秦寒令的怀里出来。“多谢陈御医。”
“麻烦你了。”秦寒令说道。
陈若楠收拾好东西告退了。
文暖兮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她感觉到身体也松快了不少。
“天色不早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秦寒令说着,上前帮她正了正头上的钗。
“给你添麻烦了,寒令哥哥。”
“你下次少喝点酒就好了。”
文暖兮有些不好意思。她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可一定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简直太丢了。
“对了,我结账了吗?”文暖兮没有结账的记忆。
“放心,我结过了。”
“什么?说好了是我请客的,结果还让你结了账……”
“这么不好意思的话,下次请我去青柳蹭饭好了。”
“我才不要!”
秦寒令从桌边把玫瑰拿来。“我听流云说你喜欢这种花,摘了些给你。”
文暖兮看见瓷瓶里放着色泽浓郁的红色玫瑰,心中一阵欢喜。“真是太好看了!”
“你喜欢就好。流云在花园里种的那么一大片,没有人欣赏也是一种浪费。”
在黄昏的路上,文暖兮抱着花瓶坐在马车里,她偷偷掀开帘子,看着迎着夕阳坐在马上的高大背影,感觉这情景就像是成亲后回娘家探亲时的情景。
玫瑰花飘散出来的香气轻轻环绕着她,她周身都是夕阳照下来的暖融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