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将军,我一定把整件事都给挖出来。”
另一边,荣贵妃已经带着文暖兮在各个宫之间巡回问安。
“这礼节很讨人厌对吧,偏偏国君还有那么多妃子,一个一个地问好,感觉要疯了。”荣贵妃想起来自己当年的情景。
“还好。”文暖兮一上午见了不少美人,吃了不少她们招待的点心,就是有些困,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见完就可以交差了。
“最后这一个最讨厌了。”
“这一位是谁呀?”
“丽贵妃。”
文暖兮和荣贵妃的銮驾一路向前,穿过几条宽阔的通路,来到一个破败的院子中,门前连牌匾都没有,里面落叶成堆,看着甚是寂寥。
“难不成这就是冷宫?”文暖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是,宫里没有冷宫,只有不受宠的人。”荣贵妃下了轿,拉着文暖兮往里走。
“这里面的这位小主,以前可是大红人,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国君忽然就不喜欢了,把她扔在这宫里自生自灭。”
“居然是这样啊……”
“你看看这里面的装潢,曾经的雕廊画栋,现在没有人打理,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二人一路向前,正要进到正殿去,一只茶壶被扔了出来。
茶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溅起来的碎片差点割到荣贵妃和文暖兮。
一旁的侍卫官颇有些生气,正想上前兴师问罪,被荣贵妃拦了下来。
“她也够可怜了,既然没受伤,这点小事就算了。”
二人又往里屋走,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在床上躺着。
“丽贵妃。”荣贵妃喊她。
她大笑起来,声音尖利而可怕,她指着文暖兮说道:“你就是昨日刚娶进来的文贵妃?”
“是,参见丽贵妃。”文暖兮向她行礼。
“果然还是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说什么?”文暖兮不解。
“我啊,就恨我所托非人,恨没有杀死你!”丽贵妃说着,大声叫喊了起来。
“杀死你!”
她挣扎着从床上扑下来要掐文暖兮,侍卫官赶紧上前护驾,荣贵妃拉着文暖兮跑了出去。
“这丽贵妃今天发什么疯?”荣贵妃正了正自己头上的钗。
“娘娘,您忘啦?这丽贵妃疯了有一阵了。”荣贵妃的侍女悦儿说道。
“怪我怪我,好好的来见丽贵妃做什么?真是没事找事。”荣贵妃拉起文暖兮的手,一脸关切。
“妹妹没有吓到吧?”
“没有。”她倒是有些在意,原来以前自己遇到袭击,那主谋是她么?怪不得秦寒令说已经控制起来了。
“走,我们回去等国君,他一会儿就要下朝回来了。”
果然二人刚回到暖春殿,秦燕齐就到了。
“怎么样啊,暖兮?”秦燕齐以为荣贵妃带着她在宫里逛了,问道。
“嗯,大家都挺好的。”
“……”秦燕齐无语,他忘了她今天要去拜会各位妃子,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么一问显得自己昏庸好色还变态。
“我是问你宫里的生活怎么样,不是问那些人……”
“上一次进宫里生活,我的身份还不是这个,感觉差别挺大的。”
文暖兮据实以告,上一次进宫里,她还是个客人,可现在变成了一位小主。
她抬头看看秦燕齐,还是不敢相信,这居然就是她的丈夫。
“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我都可以满足的。”
“我想学习刑律。”
这宫中的生活无聊又磨人,文暖兮想找点事情消遣,更何况她不想忘记秦寒令教过的那些知识。
“行啊,我派个律官来。”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这里生活优渥,我也别无他求。”
文暖兮确实是没有别的需求了,她平日喜欢出去玩、逛茶楼,但是进了宫就都不能实现了,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需求。
“好,你想起什么就说。”
正说着,筱月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跟着翠鸣进来了。
“参见国君、荣贵妃,我是新来的宫女筱月。”
秦寒令的安排这么快就到位了。
秦燕齐在将军府见过筱月几次,因为筱月的长相颇好,他印象相当深刻。
“你的主子这么明目张胆,都不换个人来,我可一眼就认出来你了。”
“我们将军知道国君贤明、爱民如子,您一定不会生气。”伶牙俐齿的筱月回答道。
秦燕齐被她捧的无话可说。
筱月又说道:“更何况我的主子现在是您和文贵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文贵妃的。”
“好。”虽然她是秦寒令的人,但确实是个得力助手,可以留在文暖兮身边,秦燕齐对她很满意。
“下去领赏吧。”
午膳过后,秦燕齐带着荣贵妃回去小憩。
荣贵妃牵着秦燕齐的手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她的手指无意中抚过秦燕齐的手指,感觉到那根手指上似乎有什么,她把他的手拿起来看看,果然那手指腹上有一条刀割的痕迹。
荣贵妃立刻就明白了,当年秦燕齐也为自己做过同样的事。
秦燕齐看见她脸上心疼的模样,说道:“我可是为你们操碎了心。”
荣贵妃拿起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吹吹:“痛不痛?”
“早就好了,这么小的一条伤痕不算什么。”
“幸好有你。”
“幸好有你。”
两个人在宫墙下慢慢悠悠地走着,身后的侍女和侍从为了不打扰,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悦儿在他们背后跟着,十分满意。
这些日子国君来荣贵妃这里的日子越来越多,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除了相拥而眠,平日里也会牵牵手,悦儿真的希望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荣贵妃也能为高陵诞下一个子嗣。
只是荣贵妃自己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她了解国君越多,就越欣赏他,对他的拥抱和牵手都不拒绝,反而觉得开心,但是她依旧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爱。
她心里想着,怎么也想不通,手里抓着国君温热的手指,她索性就不去想了,顺其自然才是事情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