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茶楼里,刑警队的警员们正在小心地勘察着痕迹。
朱龙和姜伟的尸体已经被运走,现在正在法医室里做解剖。
茶楼现场只留下东倒西歪的桌椅以及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血迹。
血已经干涸了,凝固在光亮的地板上,就跟人身体上丑陋的伤疤一般。
刑警队曹队长此刻正蹲在血迹的边缘,歪着脑袋从外向内认真而仔细地端详着茶室内的场景,他看着不远处的翻倒的桌椅和摔碎的白酒杯,默默沉思着。
一幅幅画面在他的脑海中还原:朱龙和姜伟本来应该坐在桌前喝酒,两人似乎喝了不少,墨绿色的二锅头酒瓶都足足干了两瓶,而且还有好几罐啤酒。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爆发了争吵,桌上的白酒杯都被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争吵越来越激烈,似乎有一方忍不住先动了手,推搡之中,茶室的桌椅被推翻,残羹冷炙撒了一地。
两人大打出手,但一方似乎处于劣势,牙都蹦飞了一颗,鲜血也流了出来,淌到了地板上,但他们仍旧没停手,继续互殴,战场也从柜台前一路扩散到了大厅中央。
曹队长蹲在门口倾倒的服务台旁,仔细地查看痕迹,然后摸着下巴一仰头,便看到了附近墙面上那喷溅状的血迹。
似乎打了一阵儿之后,有一方终于忍受不住,不知从何处摸到了一把砍刀,恶狠狠地朝着对方砍去。
嗯...劈砍型伤口,飞溅状血液,符合。
结果另一方也不示弱,同样抽出了一把砍刀。
等等!不是?!这四方会的人怎么个意思,一个茶楼里藏着这么多砍刀,他们要干什么?
曹队长一个侧身跨步走到那翻倒的柜台前,将实木制成的沉重柜台扶起来,果然,他在柜台里面的木层上看到了平日里塞砍刀的皮套。
但这里本应该还有几把,只不过似乎被人强行带着皮套一块摘走了,现在只留下几个钉子的痕迹。
应该是郑老三派人干的。
这帮人,真是胆大包天!
曹队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尽管四方会这些年已经表现得很低调,警方也没什么机会抓住他们真正的把柄,但和他们打了多年交道的刑警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东西?
但依照法理,定罪要讲证据,正是因为对方总能快警方一步使用一些非法手段销毁或者藏匿证据,才会导致他们警方永远处于被动的地位。
要知道,因为四方会的事,他们的脊梁骨都快被附近的百姓们戳断了。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这一次,又是这样!
除了两具尸体没动,现场的痕迹又被四方会提前动了手脚,那两把作案的砍刀不见了!
曹队长沉着脸,走到门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
“喂?哎哟!曹队长,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郑老三,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问你,刀呢?”
“啊?什么刀?”
“你说什么刀!我跟你说,这是命案,你听得懂吗?命案!你识相地主动把凶器给我送过来,要是被我查到了,你知道后果!”
曹队长铁青着脸,语气听得出来非常地不悦,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