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发呆的无畏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之前和他并肩作战的那名刀疤面男子。
无畏轻声回应道:“嗯,是伙伴。”
刀疤面男子不客气地和无畏相对而坐,“哪来的,你们?”
卫珊投去目光打量着这名其貌不扬的男子,沈婳祎则是出于本能的排斥外人,继续自顾自地思索着什么。
无畏答道:“苏国和何国。”
“哦。”刀疤面男子点了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你们?”
“随便逛逛,逛着逛着就到这了。”
几句问答后,两人四目相对,没憋出半个字来。
半晌,无畏打破了沉默,问道:“今晚的那些,都是夜教的人?”
“是吧。”刀疤面男子回头看了眼此刻沉浸于悲恸中的人们,“应该。”
“夜教,到底是个怎样的宗教?为什么……”无畏眉头紧锁,“你说,他们是可怜人?”
“不太清楚啊。”刀疤面男子嘿笑一声,“可能是被心爱之人辜负;可能是因为高矮胖瘦被孤立;可能是被豪绅恶霸欺负后告官无果什么的……”
无畏眉头锁的更紧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好吃懒做,混口饭吃;走路不带眼摔了跤后怪地不平;不被心上人喜欢;学艺不精没能中举之类的……理由很多啦,总之。”
“是这样啊。”无畏若有所思,片刻后,轻声说道,“好像都不是能杀害无辜的理由啊。”
刀疤面男子微微侧头,“嘿,这话我喜欢,有点意思,你这小子。”
“你是这里的军官吧?”无畏问道。
刀疤面男子点了点头:“嗯。”
无畏抿了抿嘴,“那些混进人群里的,‘可怜人’,你打算怎么办?”
“除了你们之外,有灵力的,都关牢里了,要是有能隐藏灵力波动的,没辙,找到也很难打过。”
无畏叹了一口气。
本就吵闹的避难所忽然传出一尖锐女声:“节哀节哀!你们这些民卫就会放屁!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还节哀节哀!你们要是早点来,我儿哪里会没掉?哎呀~~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舍得要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无畏很快把目光锁定到声音的主人——一位妇人。
只见妇人披头散发坐在地上,说完话后哭声愈来愈大,哭的同时还双手拍着大腿,她身前站着的士兵低下头,不知所措。
妇人一哭让不少原本已经被安抚平静的人们躁动起来。
“年年过节这不让那不让,一旦出事了又派不上用场,国家给你们钱是让你们光收税的吗?”
“你们除了会张嘴说话和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死还会干嘛?要你们这些官兵何用?”
“都是你们!是因为你们无能害死这么多人的!”
“把哥哥妹妹还给我!”
……
接二连三的斥责,让人们找到泄愤的目标。
于是乎不断有人喊叫,甚至有人起身和民卫们推扯,被制止后又会有更多的人上前推搡。
转眼间,仿佛民卫们才是这场混乱屠杀的罪魁祸首。
“我们不是人吗?我们没家人吗?就你们身边死人了吗?为了服从命令先救你们,害得我来不及救家人,谁把我家人还我啊?”面对越来越情绪失控的人们,一个民卫扯开嗓子了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