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越听越气,当即从旁边士兵手里抢过一张弓,一箭便往士仁那边射去。
士仁正说的口沫横飞,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一支羽箭从城上射下,士仁急忙贴地一滚,那只羽箭直直的钉在士仁方才站的地方。
刚刚逃得性命,士仁吓得脸都白了。却见糜芳见一箭没有射死他,当即挽弓搭箭,准备再来一箭,士仁见了,不敢再说话,只得躲回阵中。
邢道荣见糜芳如此坚决的拒绝士仁,便放下心来,沉声道:“将城中没有饮酒的兵将都找来,随本将军出城迎敌。告诉他们,跟着来的,每人给十金,若是战死了的双倍抚恤,江夏奉养他的老小。”
糜芳听见,这是敢死队啊?急忙劝阻道:“江陵城高池深,吴军又不善攻城,何必要出城迎战?等守过两日,城中兵将酒醒,哪还怕什么吕蒙。”
邢道荣叹了口气,道:“可是城高池深,也要人去守啊。贼军势众,若是四面攻城,我们手里这点人,还是难保万全。再说吕蒙知道我的性格,若是见我们守城不出,必然知道大王在城中,到时候若是不顾一切的攻城,那就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而吾率敢死队冲杀出去,若胜自不必说了,就算是败了,也能拖延时间。况且吕蒙也不敢杀我,他要留着我,为他的大军通过江夏返回东吴做为通行证。”
邢道荣说完,便指着城下大声喝骂道:“吕蒙舍儿,你不要走,乃公这便来取你狗命也!”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邢道荣的赏格够高,不多时,城中便集结了一群兵士。
今日欢聚,一方面是为关羽打下襄樊庆功,一方面也是众人就别重逢。因此一帮从战场上下来的新兵,都喝的酩酊大醉。
在这种时候没有资格进宴会喝酒的,都是糜芳在南郡招募的新兵。他们大多数都是附近流民,别说十金了,可能铜钱摸过的都有数。十金这个数字,都足够买他们的命了。
邢道荣也不废话,在募集的人中挑选了两千人,其余人继续令其守城,当场将马蹄金饼分付各人。这些新兵没有训练,能拿的稳兵器就算难得,若是穿上重甲,只怕走也不会走了。邢道荣只得调来一批轻甲给他们穿上。
至于马匹,城中虽然不缺,但是新兵哪里会骑马。不过好在吕蒙大军是偷渡过来的,也没有携带马匹。不至于让邢道荣以步兵阻挡骑兵。
吕蒙看见邢道荣在江陵,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虽然没有跟邢道荣直接交过手,但是邢道荣三次攻打合肥的时候,他可是都在旁边的。眼见那些不可一世的曹军,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心中实际上是没有底的。
可是他大军偷渡来此,又没有后方。若是不能夺取江陵以为根基,只怕连活着回去也不可得。虽然有些畏惧邢道荣,可是也不能就此退去。只好咬牙鼓舞士卒道:“我等轻装至此,若不能胜,恐难回江东,今日之事,唯有向前!”
说话间,江陵城大门打开,吊桥放下,邢道荣身披重甲,手持大斧,杀气腾腾的站在城下,以马鞭指着吕蒙,高声喊道:“吕蒙小儿,尔死期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