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蓉大虾摆个盘,密密地排成一轮,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中间空的部分尤袖掐下院中一小支薄荷叶补齐,更添生动,像朵奇特的花。
胡瓜鸡肉滑蛋切分开来,像披萨一样形成一个个三角,分块吃。
风味茄子摆出来,元宝样的鲜肉馄饨冲了虾皮紫菜汤小碗盛出,鹅肉饭则拿了碟子,先铺上米饭,再放一层炒过的土豆丝和白菜丝,最后上下均匀的铺两层肉,一层红亮鸭皮朝上,一层充斥着肉质纤维的白鸭肉。
喜鹊拿了勺,舀上被重新加热过的卤汁,冲下去,顿时整盘都油亮亮的,香味也扑出来,诱的人有点被勾魂。
“摆成这样,已经是色香俱全了。”尤袖满意道。
喜鹊带着一点被夸奖的高兴,“小姐,菜都备齐,可以开饭了。”
黄莺点点头,“二小姐您先去陪少夫人吧,奴婢去安排。”
尤袖也没什么意见,注意着自己略显累赘的裙摆,穿过小门花廊,往姐姐住的主院走去。
尤夫人正在跟大女儿科普些怀孕的经验所谈,忽听着门帘子叮铃作响,就知道谁来了,遂止住口。
果然没多会,尤袖就走进屋子,衣服依旧穿的端庄,但满头满脑的汗——热的。
尤初忙命了其他丫鬟打水来给妹妹擦洗。
清凌凌的水浸满巾子,拧的半干不湿,擦一遍,其实用双手掬起凉的更舒服些,但那样会弄湿袖子,难免不雅。
“急着要给你姐姐弄的鹅肉饭做好啦,这么点时间,累够呛吧。”尤夫人看着华服加身却好似很不自在的小女儿,欣慰又心疼,也是出息孩子,但走的道儿累,都快没个富贵小姐样了。
“不止呢。”尤袖坐下朝娘亲姐姐笑道:“还烧了虾,新用个法子炒了昆仑瓜,摊了张厚实蛋饼——黄莺都看在眼里,调味用的天然东西,以后这几道轮换着吃都能下饭,要是哪日又厌了,尽管来告诉我,还多的是,保证把姐姐养的珠圆玉润,外甥胖乎乎的。”
“而且不累,我穿这衣服,也没怎么伸手,都是指点丫鬟做的,就是厨房里难免闷热,出了汗,幸亏今儿早上起晚了,没让喜鹊上妆……”
一眨眼,这个几乎跟没有似的妹妹突然就好了,还见识颇多会照顾自己,尤初感觉很不真实,但也高兴。
听到提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又想到她也十三,不算小了,便玩笑似的问她要不要摸摸姐姐肚子。
尤袖一愣,“还是不要了吧。”
一想到皮肉下有东西的感觉,她就些许恐惧,可能来源于前世没有见过的弟弟妹妹,也可能是对生育痛苦的天生排斥。
她当时活了二十岁,比现在的尤初还大三岁,但一点感觉都没有,从不觉得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至于到了这儿……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目前不做他想。
刚巧这时候兼着内宅管家的黄莺收拾好了难得一用的饭堂,来请大家去吃饭。
尤袖瞅着机会,便一马当先的站起来,催促快走。
“咱们快去吃,盛出有一会儿了,冷掉不好……对了,姐夫中午不回来的吗?”她说到一半,才想起这儿也应当是有男主人的。
提到相公,尤初也叹气,“他哪有那个福气,有事忙事,无事干坐,十日才有一天假,惦记也惦记不过来,回来再做给吃就行了。”
“这么辛苦啊。”现代的加班。
“都是这样。”尤初摇摇头,表示稀松平常。
接着就去吃饭。
饭堂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家具一水儿的红酸枝木,精雕细琢,是尤初喜欢的,奈何家里总她一人,专门占间屋子吃饭显冷清,时间一长便爱在自己内室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