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杨沫怎么会轻易的听信他的话，且就算是真的，杨沫也不可能要这批货了，这九块九和十五之间可差了五块一，这两蛇皮袋的鞋子，一趟下来可就少赚一百五六。

不，可能还不止。

同样的货款下，进货的数量更多，那利润也就更大了。

“你退不退钱？”

见李小文还在那里解释着，杨沫干脆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大声吼道，一米八的个子比李小文高出大半个头来，十分有压迫感。

李小文这里的动静并不算大，但在此时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分外刺耳，听见声音，大家都探出脑袋看了过来。

就连最远的孙成功也在媳妇的提醒下往这里走来，预料中的客户们乖乖回来买鞋的场景没有见到，却只看到了暴力退货的场景。

难道楼下九块九卖的是真鞋？

这是所有鞋商的想法，不管是生意比较大的孙成功，还是普通的档口小老板，心里都是沉甸甸的，这要是真的，那对他们的产业就是致命性的打击。

看了一会儿，孙成功便急匆匆地回去了，让小工立马将门给锁上。

“不做生意了？”

媳妇在一旁问道，心里想着的还是孙成功刚才说的那句“我把话放在这里，不出半个小时，他们还得乖乖地回来”。

然而孙成功却急忙拿起小皮包，往外走去。

“让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废话。”

丢下这句话后，孙成功就缩着身子，从后面的小通道离开了一号楼。

退货是肯定不能退货的，就是关门也不能退货，开了这个头，今天这生意肯定是没法做了，再说了，也不知道楼下九块九的价格卖几天，还不如将早上的利润先保住，等到明天再另行打算。

另外一个，这些进货的绝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拖到他们扛不住就自己回去了，吃饭、住宿这些花费都不少，看有几个能熬的。

随着孙记鞋业的关门，有些反应快的也将大门关上。

李小文那儿，还在与杨沫争辩着：“鞋子是肯定不能退了，你都拿出去了，我怎么给你退。”

“我穿都没穿过，凭什么不给退。”

杨沫也是丝毫不退，捏起的拳头就要往人脸上送，却在靠近的时候收住了手，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好好好，你不给退是吧，我倒是看看等会儿有多少人找你。”

杨沫冷笑着说道。

而外面，越来越多的商户关门，以及远处传来的叫骂声，应该是又有人上来退货了，都让李小文感到心惊。

他早上批出去的鞋子也不少。

一想到等会儿可能有好几个像杨沫这样的客户找上门来，李小文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于是急忙说道：“杨老板，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钱我退你还不行吗？”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听到退钱，杨沫的嘴角都咧开了，笑着将李小文放下，甚至还给他理了理衣服，而李小文也是用最快的速度给对方把钱结清。

之后看着杨沫离开，李小文也顾不得收拾店里，立马将门给锁了起来，随后冲着后面的楼梯快步走去。

刚走到楼梯那里，李小文就听到后面传来猛烈地踹门声，伴随着自家门上独有的铃铛声，他的心里忍不住急速的跳动起来。

还好，就差那么一点。

紧接着，更是连头都不敢回的往楼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