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太子猛然想起今夜父皇会来陪母后，才开口道。

“不必告诉母后孤今夜来过。”

宫人连忙称是，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另一头，杨贵妃泡在花瓣浴中，帘帐轻翻，暗香扑鼻，平月柔若无骨的手指轻柔地捏着贵妃的肩。

下首一个女子恭敬地站在帘外。

“这几日太子可有来看公主？”贵妃的声音微微上挑，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奴婢前来时，太子才走，脸色很不好，但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恕奴婢无能，没能探查清楚。”那女子垂着头，老实回复。

“公主呢？最近有什么不一样吗？”杨贵妃起身，水珠哗啦啦地落下，平月拿起绸缎，细细擦拭着贵妃的身体。

“公主似乎不太记得太子了，有时候也很畏惧太子，许多从前的事，奴婢有心提起，公主也时常答不出来。”女子将头垂得更低，不敢看贵妃一眼。

“许是烧得厉害，烧坏了脑袋。”平月伺候贵妃穿上寝衣，拉开帘帐，扑面而来的水汽让室内朦胧起来。

杨贵妃握着平月的手，缓缓坐在高堂。

女子立刻转了身子，恭敬地站着。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罢了，公主怎么样对本宫都没有影响，只是别成为那对母子的助力就好。”杨贵妃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挥挥手让暗桩退下。

“娘娘，公主住的偏殿收拾出来了，就在二皇子隔壁。”

“做得好，本宫就是要让邦儿知道，能为他筹谋的只有本宫一个，更要让他知道，得罪了本宫，他所得到的在意的通通都会失去。”杨贵妃解下发簪，坐到床上。

“娘娘说的是。”平月替贵妃拉下床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