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长的话被憋在了喉腔里,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最后还是妥协地举起对讲机:
“听慕先生的,散开搜查,各个小组保持联络!”
(* ̄rǒ ̄)
一个破败平房里,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光着膀子,就着廉价的啤酒吃着花生米。
酒过三巡,这两个大汉脸上都染上了醉醺醺的红。
语无伦次地划拳,眼神朦胧迷离,一看就不太清醒了。
从地下室走出来一个瘦高男人,一看他俩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一个没看住你俩又喝上了!”
“地下室关着那么多小崽子呢,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死定了,你们居然还敢在这里喝酒!”
“赶快联系下家,让他们把这些小崽子快点运走,免得夜长梦多!”
瘦高男人小眼睛里射着精光,在看向两个猪队友时散发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其中一个猪队友抖了抖肚子上的三层五花肉,打了个悠长响亮的嗝儿,不以为意地说:
“怕什么,咱这买卖都干了这么久了,啥时候被人发现过?”
“我看那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我就是去他们眼皮子底下晃一圈也不会有人把我怎么样!”
说完又是一个响亮的嗝儿,响亮到院子里的狗听到这动静都忍不住吠了两声。
瘦高男人紧张地一巴掌呼上了他的脑袋,低声呵斥道:
“闭上你的嘴吧!真把警察招来了,你就再也没酒喝了!”
这个大汉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重新涌上来的酒嗝却被他努力镇压了下去。
另一个猪队友倒是不打嗝,而是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问道:
“刚才那个臭小子绑好了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绑那么严实了,居然也能自己解开,莫不是家里人教他练过?”
提起他们口中的臭小子,瘦高男人就恨得牙痒痒。
他撸起袖子把胳膊往前一凑,愤恨地说:
“你们看,刚才那小子把我胳膊咬了!”
“看起来瘦瘦弱弱地,力气倒是不小。我这次用了两根绳子,给他绑了个水手结,越挣扎越紧的那种,我看他还怎么解开!”
小小的牙印又红又深,隐隐沁血。
醉酒大汉只看了一眼,就不屑地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大言不惭地说:
“我看你就是打得轻!”
“这些小兔崽子就是欠打!你看我的,我下去转一圈,保证打得他们再不敢逃跑,跪着叫爷——”
牛逼还没吹完,耳边便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砰!”
大门被强力撞开,重重地向前倒去,直接把这两个膘肥体壮的醉酒大汉压在了铁门下面。
事发突然,瘦高男人撒丫子就跑。
被门外窜进来的两个黑衣男子一左一右按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两个黑衣保镖进门时,是踩着倒下的铁门进去的。
门下的两个大汉被压地鬼哭狼嚎,狼狈至极。
而飞扬的尘土中,一袭黑衣的慕如晦款步而来。
燥热的夏夜里,他却裹挟着一身寒气,眉目冷峭,眼神凉薄,像是暗夜里索命的杀神。
他径直走到一个大汉身边,朝着他露在铁门外的脑袋狠狠踩下去。
沾了尘土的皮鞋在油腻的脑袋上碾了又碾。
那大汉的肥头大耳紧紧地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艰难地发出“嗬”“嗬”的痛苦呻吟。
慕如晦眼神里划过一抹寒芒,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在听到细微的“咔咔”骨头错位声时,他冷冷启唇,语气嗜血狠辣:
“你再说一遍,让谁跪着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