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季相思和慕如晦准备带着两个小崽子去医院看望外公的时候,有两位不速之客登门了。
“呦,老不……老爷子,您身边的这位是谁啊?”
季相思抱着胳膊懒懒地倚靠在慕如晦怀里。
毫不掩饰目光里的讥讽。
上上下下把慕镇平身边这位带着黑口罩和黑帽子的中年男子打量了几遍之后,突然唇角一扬,玩味地说:
“这位不会就是被警方全城通缉的慕二爷吧?”
“果然是您亲儿子,这贼眉鼠眼的样子……”
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认真点评道:
“真有您老人家的风范呢~~”
慕镇平老脸一黑,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言语里的嘲讽呢?
慕修明这个不孝子戴着口罩,五官都看不清,季相思一张嘴就说贼眉鼠眼,可不就是拐着弯骂他呢吗!
但能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慕镇平用“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不断给自己洗脑,然后挤出一个讨好的笑,一脚踹在了慕修明的膝弯上。
“咚!”
膝盖与地砖的亲密接触,振聋发聩。
“你这个混账!还不赶快认错请罪!”
慕修明攥紧了手中的衣角布料,掩在黑色鸭舌帽下的眼睛满是屈辱和不甘。
他咬牙切齿地低头认错:
“如晦!如晦他媳妇儿!这事儿是二叔办错了!”
“二叔只是想把小鹤请到家里来做客,毕竟咱都是一家人。”
“是二叔下面的那帮小弟会错了意,这才伤了你外公,惊吓到了小鹤。二叔已经狠狠的责罚过他们了。”
“只是,现在这是咱们之间的误会,闹到警察局也太难看了。”
“要不你把小鹤叫出来,二叔亲自向他认错?”
“家和万事兴。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
他目光殷切地抬头,把所有不忿和怨恨很好地藏在了心底,表现出的神态仿佛真的是知道自己错了前来请罪的。
慕如晦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碾压。
眉上挂着雪,眼里含着霜,冰冷刺骨的声线仿佛地狱的撒旦前来索命一般:
“误会?”
“一家人?”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慕修明嘴里的说出每一个字都滑稽地很,让慕如晦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话你说给狗听,狗都不信。”
“慕修明,你远在南方,我和慕家的恩怨本来与你无关的。可你蠢得要死,非要回来洛海市横插一脚……”
“想在老不死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是不是?想争慕氏家产是不是?”
他眉眼冷峭,脚下的动作又狠了几分:
“就你这样的脑子,你还是适合守着你原本那一亩三分。没脑子还贪心,注定没有好下场!”
“还想见小鹤?”
“长得这么丑,想得还挺美!”
“你去把牢底坐穿就是对小鹤和我外公最好的赎罪方式了!!”
慕修明的腕骨几乎要被他踩断,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院子。
“别叫了,吓到我家里的小孩儿,你的舌头也不用要了!”
慕如晦蹲下身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手腕用力,嚎叫声戛然而止——
慕修明的下巴被他卸了下来。
感受到自己的下巴不再受控制,慕修明眼中充满了惊恐。
他呜呜咽咽地求救,胳膊不断挥舞着,想要挣开慕如晦的钳制。
那狼狈扑腾的模样真是卑微至极。
慕如晦眼里闪过冷刃,狠狠地松开了手,站起身走回季相思身边。
季相思及时拿出手帕,抓住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过去,还嫌弃似地瞪了一眼地上的慕修明。
不满地嘟囔道:
“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脏了我老公的手!”
亲儿子在地上狼狈哀嚎,始作俑者冷眼不屑言语讥讽。
慕镇平感觉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让他本就呼吸不畅的气管发出了“呼哧”“呼哧”的急促喘息声。
季相思抬眸看了他一眼,担忧地说:
“你这一把年纪的,可别出什么事啊……”
慕镇平脸色一喜,还以为季相思动了恻隐之心。
正准备顺坡下驴卖一波惨,就听她又说:
“我们这房子还没住多久呢,你要是死在这里了破坏风水,多不吉利啊!”
“要死死外边去!”
因为警方发布了关于慕修明的通缉令,慕镇平和他偷偷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其他人,生怕引人注目。
现在慕修明倒了,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被季相思的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