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张茜茜甜甜地叫了一声。

再一抬头看见张成，她疑惑地道：“咦，爸爸也在家，爸爸今天不用上班吗？”

没人接她的话，三人都看着一脸阴沉的老胡。

娜娜最先出声，出口的话有些抖：“宝贝，快到妈妈这里来。”

小姑娘看了一眼胡刚，笑着解释道：“这是胡爷爷，他说有事找奶奶，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王芳不敢出声，心里恨不得打死张茜茜。

这个死丫头赔钱货居然把老胡领家里来了，这是要害死她老婆子啊。

张成勉强笑了下：“茜茜真棒，快过来。”

“好。”

小姑娘往外抽自己的手，结果一使劲，没抽动。

她眨着大眼睛看向老胡，怯怯地道：“胡爷爷？”

和刚才的慈祥可亲不同，现在的胡爷爷看起来好凶，比奶奶骂她时都凶，小姑娘有些害怕。

三人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僵硬地看向老胡。

老胡满脸阴鸷，目光直直地射向躲在最后面的王芳，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王芳，我儿子被你害死了，你没有啥想说的吗？”

王芳一脸恐惧地摇头后退。

“不是我害的，是童倩杀的他，你去找李淑慧和童倩，别找我，不关我的事。”

老胡眼角抽搐，恨意和杀意一同涌上脸。

小姑娘被吓的“哇”一声哭了出来，使劲挣扎想跑开。

张成看向女儿，焦急地道：“胡叔，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先放开孩子。”

老胡怒吼：“你儿子要是死了你能冷静吗？都是你妈那个老婊子害的。”

看着哭泣挣扎的女儿，娜娜再也忍不住，强压住恐惧，两步冲到了老胡面前。

“放开我女儿，谁害了你儿子你找谁去，欺负小孩子干什么？”

小姑娘哭的委屈：“呜呜……胡爷爷坏，茜茜手好痛。”

“你说的对，谁害我儿子我找谁。”

老胡松开了手，娜娜一把抱住女儿，赶紧远离了老胡。

老胡从怀里掏出一把刀，一个箭步跨进门，冲着王芳去了。

王芳吓的嘶声尖叫，熟练地往餐桌后躲。

一天之内被人提刀砍了两回，她都快被砍出经验来了。

娜娜抱着女儿往门外跑去，还不忘回头喊丈夫：“张成，快跑啊。”

张成看了一眼妻女，人却是朝里面去的。

“你快带女儿走，千万别回来，等警察来。”

那是生他养她的亲妈，再恨再怨，嘴上再说着不管，张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砍死。

娜娜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一秒都没犹豫，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是个母亲，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先保护自己的孩子。

王芳绕着餐桌躲闪，但老胡可不是李淑慧，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依然是个成年男人。

老胡两下爬上桌子，大吼一声，提刀就朝她心脏扎去。

王芳瘸着腿，根本跑不了，看着居高临下朝自己扎来的刀，吓得闭眼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张成狠狠推了一下桌子。

老胡站不稳，刀子偏了方向，扎进了王芳的腰子。

王芳惨叫着摔倒了，老胡也掉下桌子摔在地上。

“妈……”

趁着老胡还未起身，张成赶紧搀扶起王芳往外跑去。

刀还插在腰子里，腿上的伤口也崩开了，剧痛让王芳惨叫不止，跑动间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但逃命关头，她根本不敢停，忍着剧痛在儿子的搀扶下逃到了单元楼门口。

“救命啊，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