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我觉得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成才这辈子就完了。”
刘母搬着一摞砖,对刘父道。
“别给我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难不成你觉得他现在还有救?”
脑子里涌现的画面让刘父胃里翻涌,差点连早上的馒头都吐出来。
刘母放下砖头抹眼泪。
“不管咋样那都是咱儿子啊,是你们老刘家的独苗,总不能看着他那样,啥也不管吧。”
“狗屁。”一说这个刘父就来气。
“他都躺到男人身子底下去了,我老刘家八辈祖宗的脸都让他丢光了,再说他也传不了宗接不了代了。我还管他干啥?”
刘父越说越来气,把手里的推车都扔了。
“老子不干了,又不是我欠的钱,他爱咋样就咋样,我不管了。”
刘母哭道:“要不是刘招娣把他……,他没了那东西才跟男人胡来的,不是成才的错啊。”
以前儿子又乖嘴又甜,每个月她给儿子转完钱,儿子还知道给她称二斤点心。
虽然二斤点心才十来块钱,但那也是儿子对她的一片孝心。
“都是那个讨债鬼害了我儿子,我儿子以前只喜欢女人。”
刘父一巴掌扇到刘母脸上。
“都怪你,我当初都把那个讨债鬼扔进尿桶里了,你又给捞上来了,现在好了,老子都要被她害的断子绝孙了。”
就好像之前说幸好没把摇钱树淹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刘母捂着脸哭了一会,突然一顿,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传单。
那是来工地的路上被人塞到手里的。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他爸,你看。”
刘父接过传单,看了半天才大概搞清楚了。
“你是说试管生孩子?”
“对。”
“谁给他生?他现在这样哪个女娃愿意跟他?再说试管得不少钱,咱们现在哪有钱?”
“咱县城不是还有套房子嘛,卖了之后不就有钱了。多出点彩礼,找个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女娃,不愁她爸妈不同意。”
刘父狠狠心动了:“那刘招娣这边咋办?”
刘母道:“城里人生地不熟,没人管我们。等跑回村里,全都是熟人,我就不信她能把我们怎么着。而且我这几天都没吐血了,估计那药效早过了。”
刘父咬牙:“好,就这么办。老刘家的香火绝对不能断在我这里。”
还有就是,他实在不想搬砖了。
他想回村里住小洋楼,抱大孙子。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操作细节,比如每天交钱时偷藏一点,凑凑路费什么的。
这时,老李突然喊道:“老刘,过来给我搭把手。”
老李干的卖力,已经从搬砖工变成了能上手脚架的大工。
本来还有一个姓张的汉子跟他一起,但今天他闺女过生日,老张就请了一天假。
老李笑道:“老张请假给他闺女过生日去了,你替他一天,比你搬砖多拿一倍工钱呢。”
正打算攒跑路费的刘父刘母眼睛一下子亮了。
“没问题,我这就上来。”
刘父爬上了手脚架,刘母继续搬砖。
两人在上面边干边闲聊。
刘父嗤笑:“请一天假要扣三天钱,老张那个傻逼,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有啥好过生日的。”
“可不是嘛。”老李也是一脸不屑。
“他老婆死的早,他也没再找,就守着一个丫头,愣是给供上了大学,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这不纯纯傻逼嘛,又不是儿子,图啥?”
刘父接话:“别到时候跟你家盼子一样,书念的越多越自私。”
“那肯定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供那白眼狼念书。你知道吗,老张居然跟我说,要挣钱给他闺女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