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在一旁已经看呆了，他什么时候见过皇上与人这样没有尊卑的打闹，这直接颠覆了他前几十年的人生价值观，而且是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这少年居然还敢管皇上叫老李，就是自家的大女儿都不敢这么叫吧。

难道这人是皇上的私生子，不不不，即使是私生子，这也太过宠溺了，这明显是友人之间的打闹，但他也没听说过皇上除了毅王，还有其他兄弟啊，年龄也对不上。

他今天本来是想去找皇上商议外面关于他小女儿风言风语的事，简单点说，他要去告吴家的状，通过皇上下令，让吴家收手道歉。

外面的流言对王娴的名声伤害太大了，这样下去，不仅她嫁不出去了，而且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损害。

早上他出来的时候，还看到自家女儿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苦苦的思索，那模样他这个当爹的看了真是心疼。

进宫面见皇上将事情原委说明以后，本以为皇上会立即下旨申饬吴家，并澄清事实，没想到皇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虽然没有明说其中的缘由，但他冷静下来后也理解了。

这事本来就是吴家在暗地里做的，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吴家在背后指使，就算把那几个最开始的说书人抓起来，让他们指控吴家，吴家也可以倒打一耙。

说他们是屈打成招，或者干脆就是被王然买通了想要陷害吴家，顺便再哭一波惨，王宰相凭借权势欺压势微的吴家，并联合王然的政敌一起攻讦他，到时候可能连王然也会被卷进去。

想到这，王然惨然一笑，没想到老夫为官多年，不说清廉如水，但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为大夏贡献自己的力量，到头来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还让她背上了不知廉耻的骂名。

老夫真是愧对王家的先人啊，更加对不起她死去的娘亲。王然黯然神伤地向皇上告别，准备回家和受伤的小女儿一起抱头痛哭。

然后，他被拦住了，李贤似乎突然想起了林觉，那小子说不定有办法，至少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于是在王然诧异的目光中，李贤换上了便服，作了富家翁的打扮，还让他换上管家的衣服，并且要称呼李贤为老爷。

王然当然不肯，开什么玩笑，叫当今皇上为老爷，那不是大逆不道吗，就算是私底下也不行啊。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一封奏折上去参他个大不敬之罪，那也不用考虑怎么解决流言了，直接带王娴告老还乡得了。

要不是皇上再三保证不会因为一个称呼就找他的麻烦，他都怀疑皇上是不是在钓鱼执法，只要他一答应，门外埋伏的刀斧手就进来把他砍成肉酱，然后丢出去喂狗。

正当王然呆立在院子里疯狂的头脑风暴时，李贤已经兴致勃勃的凑到了林觉的棋盘前。

“你们这下的是什么棋，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李贤好奇地问道。不仅是棋盘上的棋子，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四个字他也是闻所未闻，实在是新奇的很。

“老李有兴趣玩两把吗，我让你一子”林觉调笑道。

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虐菜了，看着他们被自己吊打的时候露出扭曲的表情，自己的身心都会感到愉悦，自己真是一个恶劣的人啊，但我就是不改，林觉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