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从天花板渗进了江南的房间,躺在床上的江南睁开眼睛,没有丝毫刚刚睡醒的迷茫。
当他看见天花板上的污水在它滴落前翻身站在了地上,污水砸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了一朵黑色的水花。
“阮音…”江南念叨了一句阮音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被外面的景象变化惊了一下。
原本走廊明亮的灯光现在都闪烁着血色的光芒,挂在走廊上的画一个个的都变了样子,勾勒着血色的惨白骨手从画里面伸出来,疯狂的胡乱抓着。
他朝着两边看去,原本一扇扇的房门都变成了墙壁,好像这层楼只剩下了他这一间房子。
背后寒气蔓延,江南凌空画符,莹白色的光芒凝结在半空中,一笔一划的勾勒好似带着让人胆怯的魔力,符文成时。
江南朝着淅淅沥沥滴水的天花板打去,只是一瞬间天花板就恢复如初,除了床上黑色的污水和那划破黑夜的惨叫声以外一切如常。
只是江南再转身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还是那一副光怪陆离的场景。
毕竟邪神又不是傻子,硬碰硬行不通自然就安排这附近的恶灵进入它的阵法来牵制住江南,那些被江南用符咒逼走的污水顺着墙缝朝着隔壁慢慢渗去,它要去寻找别的血食了…
另一边的阮音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被污水泼了一脸,她被泼的猝不及防,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邪神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朝着阮音扑了过去。
明明是在酒店里,阮音却觉得自己被困在了别人的躯体里,白色的百褶裙大大的裙摆在水里开了好大的一朵白莲花,这是她从来不会穿的…
四面八方的水朝着她涌过来,她困在别人的身体里透过别人的眼睛看着周围的情况,这个身体不会水,窒息的感觉让阮音觉得烦躁。
绿色的水草随着这个身体的挣扎而飘摇,阻隔着她的视线,身体抬头看去,水面上漂浮着一具面朝下的尸体,苍白可怕的脸已经被水泡的浮肿,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阮音,水面上是飘散开的长发。
这具身体好像受到了惊吓张开了嘴,水顺着灌了进来,没有空气,全部都是水,压迫的让阮音觉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要命的窒息感终于结束了,阮音觉得这具身体慢慢的在朝上浮去,她知道这个身体的主人被淹死了…
水面上铺散开的黑色长发和水下白色的裙摆上下对立,好似阴阳相对一般。
两朵花蕊相对,色彩极端的黄泉花就这样诡异的盛开了,好像在照镜子一样,镜分两面,是为善恶。
困着阮音的这具尸体半浮半沉,飘荡在水中间,死不瞑目的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尸体。
阮音看着那个充血的眼睛,看着从身体上游走的鱼虾,水里起了的波纹,看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上面漂浮着的尸体已经被泡的一碰就碎,忽然一个黑色的铁钩勾住了上面尸体的脊椎骨把她拖了上去。
尸体的表面被勾破了,泛着绿色的尸水从尸体里流了出来,阮音的视线被一片绿色的尸水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