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坐在主位上，用茶杯盖子刮了刮浮沫，抬眼看了看落在窗子外面的飞鸟，思绪随着那飞鸟飘向远方。

他想也许师父真的已经不在了，去阴阳镇求药只是他的一个借口，毕竟那个老头是从来都不是个在一个地方呆的住的人…

可是他等了五年，他只是想带师父回家，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用一个后辈的前途做代价。

“康老，阮音来了”

蒋安辰看见江南和阮音走进了会议室，出声提醒道。

康老被蒋安辰的话拉回了思绪，转头看向门口，正好和看着他的阮音来了个对视。

阮音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那乌黑明亮的眼睛，变成了淡淡的彩色，好似一口古井，要把靠近他的生灵拉进去一样。

在阮音这一愣神之间，她听见自己脑海里响起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何为善恶？”

听见这句话她转头环视周围，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一片虚空之中，空中漂浮着轻薄的白色烟气。

而自己也像那些烟气一样漂浮在空中，好似一团气一般，周围的一切让人有一种恍若仙境的错觉。

好似这天地之间万物皆消，唯她一人在此，就在她环视周围的时候，那道苍老的声音又传来，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善恶并无定义，分辨在于人心……”

阮音听了这个问题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那个声音。

在阮音看来是善是恶的分界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定义，有好心办坏事，也有坏心办好事。

每个人对于别人是对是错的评价不过是出自自己的主观意识，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看来，都可以作出不同的评判。

所以这个问题阮音也不敢下绝对的定义，她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是说出了心里的真实想法。

那苍老的声音沉吟了一会，或许在思索她的回答，半晌之后又问：“要是你做了错事该怎么办？”

“尽我所能不做错事，要是结果错了，我必竭尽全力处理，了结了我的因果”

没有人敢确定自己从开头开始办的事情，到最后一定是一个好的结果，但是既然开始了，那么最后的结果不论如何都得自己承担。

所以原因就像尽自己所能把事情掌控在好的方向，她就尽量能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想到。

如果最后真的做错了事情，那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了，如果挽回不了，至少也要把自己的因果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