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平还趴在楼梯上，他感觉到嘴里有一股腥味，便吐了一口，发现全是血。

他吓到了，外卖的汤也洒了，他想起来，用手撑着地下，可一用力又重重落到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没力气了……”

他突然开始往下滑，他蹬了几下腿，想阻止自己不因重力下滑，可腿也根本没力。

吱嘎——

骨折的声音。

他的腿卡在楼梯扶手的缝里，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往下滑。

“全身都无力了……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到底……怎么了……”

骨折的疼痛，让他如同撕心裂肺一般，但他却完全不动了。

又开始往下滑了，他的腿还卡在那个扶手的缝里，身体却拉着腿往下滑。

他感觉全身都感觉到疼痛，疼痛到面目扭曲，他却哭不出来，因为他连让眼泪流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死了吗……没想到这么突然……”

他想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但眼皮却不听使唤，他整个人都是倒着躺在楼梯上，滚烫的汤水顺着楼梯流了下来，流过他的手，将他的手烫的红肿。

痛，太痛了……

却动不了。

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痛苦。

他之前的喜怒哀乐，他遇到的时候走马观花般的从他脑海里闪过，他相信自己对荧没有任何想法，但现在他最不舍的却还是她。

这是爱吗？不……只是舍不得，舍不得飞飞，舍不得查耶维奇，舍不得……家人……舍不得……

他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明明这个根本不需要力气，但大脑却变得空白，他想，却想不出任何东西，全都是空白……他的想法全部变成泡沫。

这一生……罢了……

乓——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死了吗？不，全身依然疼痛着，我还没死……为什么，早点结束我的痛苦吧……

他连眼珠都动不了了，他只能看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如同天堂的云一样。

他的眼睛忽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用余光看着眼前的不锈钢扶手，扶手里照映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

那是他之前在忘遗之屋见到的强力药水，那时候他还没把所有药水吞下去，他后来找了个玻璃瓶把剩下的强力药水装了进去，放在自己身上。

是啊，我为什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啊，这个让我无比强大的药水，只要…只要喝下它，它就可以让我再次强大，我就…就没事了……

哲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举起那只被烫的红肿的手，拼尽全力握住那玻璃瓶。

他知道只有这样，只能这样。

他握住了瓶子，想拔出木塞，但肿大又无力的手指想把木塞拔出来是不可能的，另一只手？不，光是动这一只手，他就拼尽了半条命。

他看着那雪白的天花板，没错还是一个办法，这是最后一个办法了！

他再次用尽全力用那只红肿的手将瓶子抛向天花板。

没错，他想把瓶子砸碎，让药水自然落到他嘴里，哪怕是一滴也能救回他的命。

但愿……能成功……

他把嘴巴张到最大限度，他的眼睛开始模糊，随后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一片白。

不，我还没有闭上眼……

他……的手垂落重重的砸向楼梯，他……他……他……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