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心慌意乱,她见女儿将儿子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瞬间崩溃。
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拍着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
这事儿原本就就与谢芝芝无关。
都怨自己的女儿是个糊涂蛋。
就算知道陈阿狗是个阉人,可还是一门心思要嫁。
为了个阉人寻死觅活,本就已经能让村里人笑掉大牙了。
现在阉人死了,她还跑来找人谢芝芝的麻烦,闹得人尽皆知。
这让她的菊花以后还怎么活人啊!
难不成这傻姑娘真要跟那阉人一起去见阎王爷吗?
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姑娘,怎么就偏偏倒霉,遇到这么个狗杂种!
越想越委屈,鼻涕流进嘴里也顾不得咸,哭得竟比先前更大声了。
“我的菊花啊,命真苦啊!你能不能看看你娘的死活!”王婶向女儿哭喊着。
在王婶的衬托下,王菊花的哭声逐渐转小。
谢芝芝则动也不动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家人闹。
陈阿狗死了,王菊花没能如愿嫁给他,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王菊花的好运气。
只是,王菊花性子倔,她已经轻生一回,也不知道这回还能不能挺过去。
“祖宗啊!你们这是做什么?”萧氏看着赖在地上的母女俩,觉得很难堪。
从小到大,王菊花和谢芝芝都是最要好的。
哪怕是前不久,谢芝芝还将王菊花接到家里住。
竟然因为一个陈阿狗,她俩闹到这个地步。
看看女儿,她表情淡淡的,甚至有一种云淡风轻的从容。
“谢芝芝,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王菊花看看母亲,她抽噎着从地上爬起来,对谢芝芝说道。
谢芝芝勾唇一笑,没有说话。
这小姑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阿娘,我们回去。”王菊花一瘸一拐走到王婶跟前,将王婶拉起来。
王婶见是她的菊花来扶她,也不敢哭了,抹了鼻涕眼泪,立刻站起身。
围观的村民自觉地给一家三口让出一条路,目送他们远去。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散了吧。”萧氏不耐烦地向门口的看客们摆手。
看客们窃窃私语,转瞬便都三五成群,自行离开了。
哪怕萧氏不开口打发,这院子已经没了好戏看,他们自己也觉得无趣。
等村民们都走了,萧氏这才吩咐糯糯去关上院门。
“阿芝,你进屋来。”萧氏先走进主屋,她又回头向门口的谢芝芝说。
谢芝芝从善如流地跟在萧氏身后进了房间。
“门关上。”萧氏坐在桌前,看向谢芝芝。
谢芝芝挑眉,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关上门。
走到萧氏对面跪坐下来,“阿娘,那陈阿狗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我不是说这个。”萧氏立刻打断了谢芝芝的思路。
不是说这个?
那还有什么事情?
“我看,那阿吉似乎对你有情。”萧氏认真地看着女儿,说道。
呃……
这……
谢芝芝尴尬地避开萧氏审视的目光。
“没有吧。”她否定。
让她心虚的,倒不是王枢对她有没有情。
只是她觉得,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萧氏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并非原主的事实。
就连王枢这个对她一知半解的外人都能查得清清楚楚,更别提是与原主朝夕相处的母亲。
也不知道萧氏为何从不在她面前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