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我当时的状态，他们是不允许我独立承担手术了。那个小伙子是我以前的病人，他非要我参加，我就去了。”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开始的时候，手术很顺利，但快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激烈的抖动，后来医学报告说，他突发脑溢血，导致了死亡。”

杰西卡点了点头，这些她也清楚。

“这本来没什么稀奇，但就在他死亡的那个瞬间，我看到他突然坐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他一下子就扑到我身上，把我扑到了，我的眼前出现了可怕的景象，血淋淋的牛头在我的眼前晃悠，还不停的嚎叫，吓得我浑身发抖，我想站起来，手却按倒了一个地上的一个羊的脑袋，那只羊头被我一按，居然碎了，脑浆溅了我一身。”凯瑟琳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说我被魔鬼上了身。可我当时的感受非常真实，我确定，那不是在做梦，跟我的躁郁症没有关系，我是医生，我了解我自己。”

“您之后还会看到那些场面么？”

“会，会，但后来，就是在梦里，我经常会被惊醒。没有头的牛和羊，它们追着我。”

“那您，有没有，感觉有风吹过，就是出事的时候。”

“对，有风，猛地一吹，把我吹到了，哦，我不确定，或许我是被吓倒的。”

赵冲看着她，坚定的说，“我相信您说的，因为，我也感觉到了。”

“是么，你也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只是，一片森林什么的，很模糊，马上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但那一阵风一样的东西，我肯定，我感受到了！”

“哦，那魔鬼放过你了，可我，一直和它在一起，”凯瑟琳微笑着看着赵冲，“你也是给病人做手术么”

“哦，不，我在给老鼠做实验。”

“它死了么？”

“死了”

“对，死亡，只有在死亡的时候，魔鬼才会出现。”

离开养老院，赵冲显得很沉默。凯瑟琳已经预想到大概的结局，因为这些事情，她听同事讲过，不觉得稀奇。

“另外几个类似的怪事。都是这样的么？”

“差不多吧，有人说在教学楼里看到鬼魂，有人还抓到过。”杰西卡说到这笑着看了一眼赵冲。

“抓到了？”赵冲很惊奇，但看到杰西卡的神情，他猜到了，“恶作剧吧”

“恩，几个学生假扮的，万圣节的那一套。差点没把一个女生吓得跳楼了。这帮孩子。”

“有机会，你把其他几个当事人介绍给我，我想再了解了解。”

“好吧，你还真有股子拧劲儿。”

“另外还有件事，你知道那个在背后帮我的是谁么？我觉得奇怪。”

“好，我打听一下，有人帮总是好事嘛，你的问题解决了。是不是你在美国的朋友，亲属？”

赵冲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在背后帮自己，这么一大笔钱，他有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