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墙上凹陷着一个拳头印子，五指关节鲜明的深深的印刻在上面，墙土上混杂着丝丝的血迹。

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不是没有心的。

只是，只是……

轩辕宸一拳砸在牢房墙上，浑身像是被剥离支撑了一般，头不自觉的下垂着，闭着眼眸，仿佛周围寂空。

布衣诺死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他的死换不回宋玉卿当初所受的一切，更换不来当初两个人的心。

碎裂的心，缝合不回去。

就算缝合了，也早已不是原来那颗初心了。

他终于知道了，宋玉卿为什么要他恨他了，一报还一报，就像当初宋玉卿恨他一样，让轩辕宸现在恨宋玉卿一样。

但这让轩辕宸更痛了。

撕心裂肺的痛。

为什么呢？

不值得啊。

怎么这么傻呢？

轩辕宸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水牢，直奔寝宫，在外的影五隐约只看到一道闪影，和地上滴落的几滴血。

甚至嘴边的话，都还没说出来，主子就不见人影了。

看的影五一脸懵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进牢房的时候，就发现布衣诺已经没了呼吸。

轩辕宸赶回寝宫的第一时间坐在床边，却也只敢这么看着，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小心翼翼的触碰都是思量再三才敢做的。

怎么敢呢。

他就是宋玉卿心尖上的一根刺，不拔出来，越刺愈深，痛的窒息；拔出来，血迹斑斑，千疮百孔。

要与不要，都是痛。

但同时，痛的也不只是宋玉卿一个人，轩辕宸也在痛。

悔恨的痛，入髓的痛，罪恶的痛，无力的痛。

尽管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但也还是阻挡不了的痛。

“怎么不知道多疼自己一点呢，不是想当太后的吗，怎么不再狠心一点，还留什么情面。”

轩辕宸轻颤的轻抚着宋玉卿泛白的面颊，眼眸中是灰寂，悬着苦涩。

过于的悲凉的，连着空气都是死寂的。

一道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

“让人通报半天，你都没回，我干脆也就直接进来了。”

说话的是顾长久，身边还跟着一个梁笙。

原本顾长久来着东宫也是不怎么需要通报这回事的，但是旁边多了一个梁笙，还是要走一下流程的，虽然最后还是直接进来了，起码意思意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