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曲镜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仿佛被周翰博的话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某根弦。

“曲镜，你觉得当初在你完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她能够在你完全忘记了她的情况下，擦干自己的眼泪，努力用微笑去面对，是得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我……”曲镜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呢喃。心中的痛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但自己最熟悉的人却根本无法记得她……”

“如同死了一般，但却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落差才是真正令人绝望啊……”

“但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她总是用最乐观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即使在你失去记忆的时候，她也始终相信你会恢复记忆，始终怀揣着和你重新相会的那一天的希望。”

周翰博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曲镜的心，他愣住了。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云汐那灿烂的音容笑貌，那个总是带着微笑、充满乐观精神的女孩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对……她总是这样……”曲镜喃喃自语，声音里夹杂着哽咽和一种深深的自责，“明明应该是我保护她的，结果却……”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却不及心头的悔恨。云汐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越发鲜明，她的笑容、她的眼泪，都清晰的浮现在曲镜的眼里。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和云汐在一起的最后的时候，曲镜看到云汐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一丝悲伤，说出了那句让曲镜痛心不已的话：“那么或许，我可以将这份苦楚隐忍到最后，用微笑来面对一切……”

“小汐……”曲镜的声音几乎变成了低吟，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她，但却只抓住了空气。他的心如被撕裂，痛得无法呼吸。

此时此刻，曲镜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他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一点恢复记忆，为何不能早一点记起她，为何不能早一点阻止这场悲剧。

“曲镜，你觉得难道她真的死了吗？”周翰博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他的眼神锐利地盯着曲镜，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曲镜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周翰博，仿佛没听清楚他的问题。他的喉咙滑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周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曲镜艰难地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之前怕我推测错，但我看你这颓废的样子，现在的确想告诉你。”周翰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的。

“我怀疑上一场游戏肯定有问题，因为最后根本就不是正常进行结算的，而是突如其来地结束的，像是强行被一个人给卡断的。虽然这个表现并不明显，正常人很难看出来强行掐断和正常结束的区别。但我作为虚拟现实领域的专家，我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的。”

曲镜的心脏狂跳不已，他的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教授，你的意思是？”曲镜的声音带着颤抖。

“如果游戏的确没有被结算的话，我怀疑上一场按照机制应该被抹杀的人其实还并没有真正被抹杀……”周翰博平静地看着曲镜，“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云汐可能并没有死。”

“但她在我的面前……我亲眼看见她消失的……我亲眼看到她一点点消失的……”曲镜的声音几乎是呢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

“你可别忘了，我们身处的是虚拟的世界，并非现实的世界，你觉得眼见一定为实吗？”周翰博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直击曲镜的心灵深处。

曲镜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的眼睛瞬间张大，瞳孔收缩，仿佛突然从一片迷茫的海洋中被投掷到岸边。他的呼吸在这一刻急促起来，心跳加速，整个人如同猛然惊醒一般。

“连曲镜你都放弃了这最后的希望的话，那么云汐就才是真的死了啊！”周翰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