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千椿垂眸看向手里的汤匙,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他倒要听听,他这些个“娘家人”还能说出些什么别的东西。
众人见他低头,以为把他说得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了,纷纷又劝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给你想好了法子!定能让你挽留住王爷的心!”
“你这次回去,把你大姐一道带上,在王府住下,之后相处的时日一久,王爷定想把你大姐纳入府里,到那时,你大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帮衬你了!以免之后你被别的小妾欺负。”
“你大姐和你是一家的,定然向着你,你们姐妹一起伺候王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平日里你大姐还能替你在王爷耳边吹吹枕边风,多美言几句!”
“……”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刚刚骂他丑不说,现在还打起他男人的主意了,一个二个都很有想法啊!
666挠了挠头,犹犹豫豫后给了个答案:【……也许?】
深呼吸,不生气。
等他干完这仗回去就把666的狗头卸了丢油锅里。
郗千椿努力保持微笑,抬头看向刘氏:“既然做女人要大度,庶母何不把父亲在外头的相好的一一抬进府里,也好叫府里热闹些,再给父亲添些子嗣便更好不过了。”
“毕竟,哪个男子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呢?”郗千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森然笑道, “庶母你虽然多有保养,但脸上的稀疏皱纹还是若隐若现,皮肤也有些干瘪了,又哪儿比得上那些十七八水灵灵的姑娘招父亲喜爱呢,保不齐有色衰爱驰的风险,父亲还是个喜新厌旧的,” 郗千椿边说边掀着眼皮上下打量刘氏,乍舌道:“指不定哪天这镇国公的主母就换……”
“住嘴!”刘氏声音尖锐,一把拿起旁边的茶盏朝郗千椿砸去,“郗千椿你放肆!现如今我才是这镇国公府的主母!你怎敢这般跟我说话!”
郗千椿迅速起身想往旁边躲去,可这身子太差,一瞬间头晕目眩,动作没跟上,那茶盏便擦着额角划了过去。
茶盏碎了一地残渣。
郗千椿的额角瞬时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
郗千椿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哗啦——!”
一声巨响,郗千椿一把掀了桌子,满桌的饭菜碗筷摔了一地!
“现如今你是镇国公府的主母?”郗千椿冷笑反问,“一个不入流的妾室凭些小伎俩当上了主母便想爬到我头上了,谁给你的胆子?!”
骤然拔高的声音吓得刘氏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狼藉:“你、你……”
“二妹,你怎可如此对母亲不敬?传出去对你……”一道柔和的声音略显焦急地开口了。
“那是你母亲,不是我母亲。”郗千椿直接打断她,冷睨她一眼:“我母亲是镇国公府正儿八经的正室。”
说着郗千椿开始上下打量她,嘲讽道:“上赶着去给别人做妾你很高兴?”
“在府里被我压一头嫁了人还想被我压着么,”郗千椿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睨着她,“可惜,没这个可能了,有我在王府里一天,这个门你半步都踏不进去。”
“二妹你……”郗云冉难以置信,郗千椿居然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难听。
周围鸦雀无声,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架势震住了。
说完郗千椿不再逗留,擦着郗云冉的肩膀径直往外走。
与此同时,外院。
郗毅华一时脸上挂不住,更是恼怒:“郗雀臣!”
“兄长还是小声些好,别惊着了你的客人。”无视他的怒吼郗雀臣径直往里走。
郗雀臣,祈聿尘听见这个名字对来者有了了解,郗毅华的弟弟,十六从军,一生戎马,戍守边境,掌管十万兵马,封号常远将军。
不过兄弟二人的关系并不好,据说是因为一个女人,便是郗千椿的母亲,郗毅华早些年的正室。兄弟二人早年便分了家,如今并不住在一起,郗雀臣住在皇帝封赏的将军府里,而郗毅华则是承祖荫住在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