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六个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一身白大褂的欧阳译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司慕言起身走向他,询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司慕言还从未见过欧阳译,所以并不认识他。
欧阳译摘下口罩,额头上染上的一层薄汗还未来得及干,开口说道“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观察一夜,如果今天晚上能够醒过来,才算是真正的脱离了生命危险。”
司慕言点点头,看向手术室的方向,眼眸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司慕言听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回到傅霆宴的病房,病房门外保镖呈两列站守着,严肃的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的警告。
司慕言走到病床前,垂下眼睑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傅霆宴,司慕言的不由得荡了一荡,她现在心里的害怕比当年家里几近破产时的害怕还要更甚,甚至没有可比性!
司慕言探了探他额头上的温度,因受伤发烧而有些烫手,司慕言端来温凉的水帮傅霆宴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脸、脖颈、手和胳膊这些没有受伤的地方,最后将毛巾洗干净后叠好放到了他的额头上用以降温。
把水盆放回卫生间后回到病床前,司慕言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轻轻柔柔的握上傅霆宴的手指,看着他的手没有半点动作上的回应,片刻,她再也忍不住了自己的情绪,眼泪顷刻间装满了眼眶,哽咽的说道“傅霆宴,你怎么还不醒呀?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这么晚才回应你,所以你才会一直不愿意醒,想吓唬吓唬我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勇敢着呢,你这招对我没用,你吓不到我的,你快别白费力气了赶紧醒过来吧!”司慕言伸手试图擦干夺眶而出的眼泪,情绪却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毫不配合她强装的坚强,责怪的说道“傅霆宴,你还说我不懂得保护自己,那你呢?你是直接不要命了!”
愧疚感在心里汹涌,司慕言柔下声音说道“傅霆宴,我不要你拿命相护,我要你好好活着!”
司慕言看了傅霆宴良久,看了眼点滴瓶里的药滴完了,找来护士给傅霆宴换了另一瓶点滴。
看着傅霆宴因为发烧而干燥的嘴,司慕言用棉签沾了些水擦在他的嘴唇上,看着缓解了些状况后司慕言把水和棉签放到一旁,把他额头上的毛巾重新洗了一遍后又放回了他的额头上。
撑着床沿,司慕言俯身看着傅霆宴,开口说道“傅霆宴,我都对你说过我喜欢你了,我还没有听你对我正式说过一次呢,我想听。”司慕言拨了拨傅霆宴额头上打湿的头发,说道“你今天不想说的话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我明天必须听到。知道了吗?傅霆宴。”
司慕言一直照顾着傅霆宴到凌晨三四点,看着他的烧退了,司慕言才敢趴在床边闭上了早已沉重不堪的眼睛,准备睡一小会儿,她不放心的用一只手握着傅霆宴的手,这样等他有动作的时候司慕言就会感觉到。
周围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窗外风吹树摇发出的婆娑声……
没过多久,傅霆宴的手指轻微动了动,眼皮也有了些许的波动。
片刻后傅霆宴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缓了缓自己的思绪,侧过头看到睡在他手边的司慕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回应着也握住了她的手。
司慕言感觉到了傅霆宴的动作,有意识的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有了活动的手,司慕言猛地坐起身看向傅霆宴,对视上他也看向她的眼睛,司慕言笑着笑着就哭了“傅霆宴,你个混蛋,你吓死我了!”
傅霆宴哭笑不得的看着司慕言,抬起还有些使不上力气的手想帮司慕言擦去眼泪,司慕言突然想到什么,停止了哭声“我去叫医生。”起身快速走出了病房,傅霆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无奈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受了很重的伤,但他现在却感到非常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