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虽不知道嫂子口中的酒楼有多大,只能在县城里开酒楼,就需要一笔不菲的银子。二人心中后悔得无以复加,哪怕母亲一脸寒霜,他们也还是舔着脸凑上前。
“娘,你酒楼缺人手吗?与其请外人,还不如让我们去……”
小杨氏也道:“对啊,我干活特别麻利。您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丫鬟使唤就行。”
话刚出口,就被李老三瞪了一眼:“什么丫鬟?咱们是自家人,干活是应该的,难道你还想要工钱?”
柳纭娘冷眼看他们满脸谄媚,道:“过段日子,我会搬去县城住,以后就不回来了。”
语罢,抬步进了屋中。
另一边,李秋宁心头也挺疑惑。不过,她即将做世子夫人,也懒得管家里的破事,很快也回了屋。
留下兄弟俩面面相觑。
接下来两天,兄弟二人,但凡有点空闲都往柳纭娘面前凑,杨氏甚至还烙了夏桃子特别喜欢吃的肉饼送来。柳纭娘一律拒之门外,以前是如何对他们,现在也一样。
兄弟俩和杨家姐妹清晰地认识到,母亲没那么好哄。眼瞅着母亲收拾东西离开,他们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
李秋宁也挺急,特意找到柳纭娘,道:“奶,你这一去,多久会回来?”
“兴许就不回了。”柳纭娘看着她:“如果你想让我看着你成亲,大概要失望了。”
李秋宁在听到祖母说要搬去县城住时,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当真正听到还是无比失望。她皱眉道:“我未婚夫是侯府世子。”
“那又如何?”柳纭娘反问:“我从来就没想沾你的光。再说,你们成亲之后会搬去京城去,往后见不了几面。我们之间也不存在祖孙情,没必要做这些面子功夫。我铺子里挺忙的,你成亲时,我就不回来了。”
李秋宁眉心紧锁:“奶,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不绝啊。”柳纭娘看着天空:“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什么都能看得开。你若非要因此记恨于我,我也没法子。”
李秋宁劝了半晌,还是无功而返。
兄弟俩在屋中将这番情形看在眼中,对视一眼。李老三压低声音道:“娘好像真的生我们的气了,没有带我们去县城的意思,也没想给我们留银子。”
李二一脸懊恼:“早知如此,那时我就亲自侍奉床前……”
“谁说不是呢。”李老三叹口气:“如果能够回到当初,我一定把母亲当祖宗伺候。”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地里欠收,我想买件新衣都不成。”李老三叹口气:“等秋宁成亲时,我还是那件布衣,也太失礼了。”又埋怨道:“那丫头也是,就不怕丢脸吗?”
李二也想买件新衣,摆了摆手:“那丫头压根就指望不上。”他也想在侯府世子面前露个脸。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如果能够跟着世子,或者由他牵线搭桥找一份工,肯定比现如今日子要好过得多。可他连一身体面的衣衫都没,都不好意思往人跟前凑。
“还是得想办法搞一身像样的衣衫。”李二沉吟半晌,一拍桌子:“三弟,你有法子吗?”
李老三一脸颓然:“今年欠收,家家户户都穷。借都没地方借。杨家那边甚至还想跟我开口……”
他越说越慢,眼神落到了母亲的窗上。
“二哥,你发现没,娘如今的衣衫料子都不错。”
李二皱了皱眉:“你想说什么?”
“娘开了酒楼,身边不可能没银子,你说我们要不要……”李老三强调道:“咱们只是借用,日后寻着了靠谱的差事,再还给她就是。”
闻言,李二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兄弟俩拿她东西,也不能算偷。”
二人一拍即合,又商量了一会儿,接下来哪也不去,就留在家里盯着。
终于让他们瞅着了机会,看着母亲出了门,二人一人留在屋檐下看着,另一人去开窗。发现打不开,直接拿了柴刀过来劈。
窗户被拆下,李老三以不符合他体型的灵巧地翻了进去,入眼就看到了几匹顺滑的料子,又翻找了一通,没多费力气就在窗台旁的匣子里拿到了二十多两银子。
看到两枚银锭,李老三眼睛都瞪圆了,猜到母亲有银子,却没想到有这么多。
想到他最近都快揭不开锅了,母亲却藏着这么多的银子不肯拿出来。顿时怒从心头起,一把将银子揣入怀中,很快跳出了窗外。
李二见状,跟着去了三房的屋中。
李老三掏出一枚银锭和不少碎银:“就这么多……”
话音未落,李二已经扑上前在他身上一顿摸索,没多费劲就扒出了另外一枚银锭。当时就气笑了:“老三,跟我耍心眼,你也太不老实了。”
看到银子被扒出来,李老三也懒得争辩:“平分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