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林家父子都挺欣慰。
林玉朗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舅舅没有白疼你。”
潘子峰一句话吼完,不知不觉间已流出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没多大点事。”林玉朗安慰了两句:“我跟你们走一趟,等那个混账回来,把他打发走。”
他觉得潘子峰说得对。妹妹嫁进潘家这么多年,孩子都大了,凭什么要走?
林父也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
一行人回到家中,潘元武已经到了。看到这番情形,只觉眼前一黑,躲是躲不过去的,当即上前,正准备说话呢。就见大舅子手中剑光一闪。
他被逼得往后退,心下明白,想要挽回,便不能还手。于是,老老实实挨了这一剑。
林玉朗沉声道:“潘元武,你对不起我爹,也对不起我妹妹。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潘元武急了:“我可以解释。”
到了此刻,他还在狡辩,潘子峰愤怒道:“刚才你和那女人难道是脱了衣衫练功?”
潘元武:“……”
柳纭娘摆了摆手:“不用多说。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想照顾谁,想去看谁,都再没有人管你。”
潘元武面露焦急:“玉兰,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能越过你去?”
“那又如何?”柳纭娘不客气道:“就因为你的这份看重,我就得感恩戴德,若是执意离开,就是对不起你?”潘元武被怼得哑口无言:“我只是……”
“潘元武,我来的时候,已经去武文馆找人把你做的事写下后贴在了墙上,是你对不起我们。我也给过你机会,可你不当一回事,当我林家无人!从今往后,你和我们林家,和我妹妹,都再无关系。”
他喝道:“滚!”
这一声用上了内力,潘元武本就受了伤,被吼得气血翻涌:“这是我家。”
潘子峰强调:“这是我家,以后我在这里奉养母亲,也会照顾弟弟,你放心吧!”
潘元武:“……”
他瞪着儿子:“你要赶我走?”
潘子峰不说话,算是默认。
潘元武今日被扎了两剑,哪怕都不是要害,也失了不少血,冷声道:“是你们林家赶我走,不是我忘恩负义。”
林父气笑了:“天下侠士的眼睛不瞎,到底是谁无情无义,自有公断,随你怎么说!”
潘元武知道是自己不讲究,他悲愤道:“有本事的男人,谁会只守着一个女人?林玉兰比那些贵夫人还要高贵吗?”
“我比你有本事,但我没有在外头乱来。”林父摆了摆手:“滚吧,再说下去,我又想揍你了。”
上次被揍得鼻青脸肿,好多天出不了门,耽搁了许多事。潘元武可不想重来一回,如今林玉兰铁了心,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们更加厌恶自己。
他捂着身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出了门。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林家父子苦笑着把事情说了。还是那句话,众人心中自有公断。
这事就是说破大天去,也是潘元武对不起妻子。
这天底下的男人,有能力纳妾却不纳妾的到底是少数,可林玉兰不同。若不是林家人收留,潘元武保不住宅子不说,还会不知沦落到哪家寄人篱下。林家对他有大恩,还把女儿嫁给他……别的男人能做的事,他是不能做的!
林家父子临走之时,又安慰了柳纭娘一通,又留下话,让潘子峰遇事就过去找林家帮忙。
却说潘元武跌跌撞撞离开家门之后,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议论自己。他走了没多久,到了一间医馆。正在包扎呢,肖满满就到了:“老爷,您跟我走吧!”
潘元武神色微动,没有多问,跟着肖满满去了一间客栈。
客栈中,李琳琅焦灼地转圈,看到他进门,满脸担忧地迎上前,伸手就想扶。
潘元武避了下:“琳琅,我不要紧。”
李琳琅看着他苍白的脸,青紫还没褪完,跺了跺脚道:“林家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家人嘛!”
潘元武苦笑:“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说实话,李琳琅担忧归担忧,听到林家把他赶出来,心里还是欢喜的。她试探着道:“你先住下,养好伤再说。”
做广宁山庄的把头工钱挺不错,但是,潘元武平时有不少友人,除了家里的开销外,还得养着郊外的云彩,时不时就得给她准备点礼物。因此,手头的余银不多。要是住在客栈里,每天睁眼就要花银子。再多的积蓄也经不起这么造。他垂下眼眸:“不了。我在郊外有宅子,先搬去那一处。”
李琳琅眼圈微红:“那你不管我了吗?”她揪着衣摆,有些不安:“我在这儿已经欠了两天的房费,住不下去了。”
潘元武照顾她已经成了习惯,把人带去郊外一起住有些不妥当,可手头紧张,他实在不想再出一份银子租院子:“琳琅,你回家去吧。子峰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至于太绝情,有玉兰看着,你不用担忧衣食住行,先把孩子生下来……”见她眼泪越落越凶,他一脸无奈:“女子生产伤元气,得吃好东西食补。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不了你。再说,以我们的关系,也不好同住一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