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甘草倒添了几分羞涩。
不过,她从记事起就在学医,后来爹娘没了,她就独自扛起了这间医馆,一开始也吃亏,后来渐渐就学会了许多。比如,好东西得尽快扒拉到自己的手中,否则,一个没看住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接下来,柳纭娘每天都来,每次都会带着潘子峰一起。
论养家糊口,做把头还是太危险,虽说看着广宁山庄的份上不会有人故意找茬,可万一呢?
万一遇上几个愣头青……林父就是这么退下来的,当年受的伤,现在还没养好。看着是健朗,其实还是影响了寿数。因此,柳纭娘不打算让潘子峰继续做那个活计,才暴露了自己的医术。
他多少学一点,又有余甘草看着,好日子在后头。至于靠山,如果能够拿出连山庄都需要的药粉,同样无人敢欺。
潘子峰虽说聪慧,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只看出母亲有意撮合自己和余甘草。他几番接触下来,倒也不讨厌这个姑娘。
于是,送药时就是她自己去。
话说郊外的院子里,一家人都走了之后,潘元武不好往李琳琅屋子里凑,而是跑到了院子角落练剑。
正练得认真,忽然听到屋中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女子的惊呼。
出事了!
潘元武来不及多想,甚至都没有敲门,一脚就踹开门奔了进去,紧接着就看到摔倒在地的李琳琅,他急忙上前:“怎么还摔了?”
屋中的香炉袅袅,满室都是好闻的香味。着急之下,潘元武没发觉不对。
李琳琅垂下眼眸:“我没事,就是坐了一会儿腿麻,然后坐到了地上。等我歇会儿就好。”
大夫说过,小产的女子容易寒气入体,尤其李琳琅那么大的月份才落胎,若是不好好养着,这辈子都没有孩子。她还那么年轻,这女人没了孩子,就如云彩一般,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男人身上。潘元武不觉得她有云彩那么好的运气,能遇上自己这么个不离不弃的男人。
他叹了口气:“别坐在地上。”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抱歉,家里没有别人,权宜之计而已。”
李琳琅一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睛看着他的下巴:“你……就非要与我这么生疏?”
潘元武垂眸,看到她白皙的脸,顿觉口干舌燥,急忙将人放在床上,要是被烫着了一般往后退。李琳琅心下诧异,明明说那香只要一闻就见效,怎么他还避之不及?
难道买着了假药?
都走了九十九步,就差临门一脚,她不甘心就此放弃,又握着自己的手腕,惊呼道:“我的手。”
潘元武两步上前:“怎么了?”
两人靠近,她身上的馨香直冲鼻尖,潘元武心中荡漾,他还真觉得,如果自己不是有隐疾的话,说不准真就忍不住。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面前对美貌女子五官突然放大,唇上传来一抹柔软。与此同时,白皙的藕臂已经圈住了他的脖颈,却又像缠不稳一般,整个人往床上掉。
这要是摔着,可能会磕着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潘元武将人揽入了怀中。女子曼妙的身躯紧贴自己,他瞬间瞪大了眼,心砰砰跳了起来。
李琳琅头埋在他颊边,唇角微翘,又吻了一下。
潘元武手上搂得更紧,心中激动……那处,却还是没有反应。
李琳琅等了半晌,不见他进一步动作,心下一慌。这一回她已经豁出去了,若是还不成,大概这辈子都再没有靠近他的机会。心下一横,手朝他身下探去。
然后,她愣住。
潘元武则像怀中抱了一块火炭似的,也顾不得她会不会磕着头,整个人弹退了好几步。
李琳琅惊讶地瞪大眼,他……她满心挫败,自己都做到这一步,连药都用上了,他还是没有反应,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无意?
这么想着,眼泪扑漱漱往下掉。
潘元武手足无措,想要上前安慰,又怕她再冲自己出手。慌乱之中只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整个人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