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平气得脑子一阵阵发晕。
柳纭娘懒得管他,自顾自回了家,找来了陈明义,说了要相看的事。
李姑娘能够去做妾,肯定比七姑娘要好。当然了,如果人不行,这门亲事还是得退。
陈明义有些不安,欲言又止半晌,道:“娘,我不用看,您瞧了就行。”
柳纭娘一脸恨铁不成钢:“又不是我娶媳妇,那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若是没眼缘,咱们就再找合适的。”
听到这话,陈明义微微愣了一下:“可这门亲事非定不可啊!”
“谁说的?”柳纭娘轻哼,然后把自己威胁李三夫人的话说了一遍,继续道:“这亲事无论成不成,李府都厌恶了我们。他陈康平想要拿你的婚事换好处,做梦!”
陈明义:“……”
这些事情,陈康平自然是不知道的。
到了约好的时辰,柳纭娘带着李明义去了茶楼,还是之前的那间屋子,同样的李三夫人,不同的是她身边带着的姑娘。
一袭粉衣,纤腰楚楚,五官精致,薄施粉黛后,宛如绝色佳人。柳纭娘见了都怔了怔。回过神来,再看身边的李明义,他已经看直了眼,察觉到母亲的目光后,立刻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瞧那边的姑娘。
李三夫人将他的神情看在眼,心下冷笑。
“樱桃,过来见过陈夫人。”
李樱桃面色淡淡,生生将她绝美的容貌压下去几分,上前行礼时,动作间满是美态。这人真的像是一幅画,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柳纭娘心下感慨,这么美的姑娘,如果人品还行,真要争取一番。余光再看身边的李明义,他一直低着头,耳根已通红。
“快起。”
李樱桃道了谢,这才起身,冲着柳纭娘落落大方地一笑。
笑容坦荡,眼神清正,是个不错的姑娘。关键是李明义喜欢。柳纭娘笑吟吟问:“姑娘平时在家做什么?”
李樱桃浅笑:“读书,偶而练琴,学学绣花之类。”
美貌的庶女,又学了琴棋书画……想到她上辈子去做了妾,就不难理解了。只是不知她自己愿意的,还是身不由己。
“挺好。”柳纭娘随口赞了一句。
李樱桃脸颊微红,又奉上一枚荷包:“陈夫人,这是我自制的药包,挂在床头可安神。”
上来就送礼物……柳纭娘垂下眼眸,眼神落在那荷包上,绣工精湛,该是下了苦功的。但身为姑娘家,和陈家又不熟悉,第一回见面就主动送礼,似乎太急切了,不够矜持。那边的李三夫人冲着她眼刀嗖嗖的。让人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没有外人,她定会被李三夫人教训。
“多谢。”柳纭娘心下叹息,到底接了过来。这姑娘应该是不想做妾,急切地想定下这门亲事。
三夫人命人将李樱桃带下去,这才问:“陈夫人,如何?”
柳纭娘想了想:“我要单独见见这位姑娘。”如果人品不行,她是不愿意被李樱桃利用的。
李三夫人有些恼:“你别太过分。”
柳纭娘摊手:“那你带回去吧,这亲事不用结了。”
李三夫人:“……”
她眼神落在陈明义身上:“令公子似乎很满意……”
李明义脸颊微红,上前道:“婚姻大事,该听从父母之命。小子是个懂礼的,不敢孟浪。”
语气真诚,竟是毫无留念之意。
李三夫人都有些意外,李樱桃在她手底下长大,很少有年轻人能看过她的美貌不动心。
没多久,李樱桃去而复返,此时的李明义已经不在,李三夫人嘱咐了两句,缓缓走了出去。
屋只剩下两人,李樱桃上前福身,久久不起:“夫人,小女子之前打听过您对儿媳的要求,自认为做得到。”
柳纭娘来了些兴致:“你想嫁陈府?”
“是!”李樱桃低着头:“不敢欺瞒夫人,家里人从小就教了我不少东西,前些日子更是想把我送去云城。小女子的母亲受够了做妾的苦,小女子都看在眼,余生只愿一个“嫁”字。”
不想做妾。
柳纭娘上下打量她:“我儿是你最后的退路?”
李樱桃脸有些红:“他……是个很好的人。以前我们有见过,有一次我去探望舅舅,路上遇见过他,当时他押了许多货物,顺便护了我一程。只是那时我没出马车,他不知道我是谁……之前,我挺羡慕七姐的。”
竟还有这些渊源。
回去的马车上,柳纭娘探头看着外面骑马的陈明义,他唇边笑容一直就没停过。
察觉到母亲的目光,他微有些疑惑:“娘?”
柳纭娘笑了,问:“高不高兴?”
陈明义耳根通红,脸颊都泛上了浅浅的红,点头道:“高兴。”他说着话,还摸了摸腰间的荷包。
哦,合着还收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