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说还没觉得,现在突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透漏着寒气!
他的夜行衣防水,所以他除了头发之外,到是没什么湿的地方,反观现在的自己当然狼狈的成了一个落汤鸡。
哎,管他呢,不就脱个衣服嘛,反正看这架势,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自己不受罪就行了,人家都露出真容坦诚相见了,自己脱个外套怎么了,扭扭捏捏怎会有江湖儿女的豪气?
想通了的林依伶,便开始拉自己上衣的拉链,见她准备脱衣服,冯子礽则很绅士的转过了身。
虽然是烘衣服,但林依伶也只是把外套脱下来烘了,尽管她不是很封建,但也不至于会在一个还不是太熟悉的人面前脱光衣服吧,虽然他看起来很绅士吧。
“好了!”把烘干的衣服换好后,林依伶就对冯子礽说了一声,总不能让他一直背对着自己吧。
见她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衣服烘干了,冯子礽不用想也知道她只是烘了外套。
不过也没在说什么,在说就有点过了,总不能让一个大姑娘,在自己面前脱光了吧,但这样总比身上都是湿的衣服要强一些。
不过,看看她头上那已经湿的很彻底的假发,他忍不住提醒道,“你的假发也湿了,不如直接摘下来吧。”
这句话又说的林依伶一愣,她在心里偷偷的想:应该是大雨把假发淋坏了吧,不然他怎么会看出来,自己戴的是假发?
刚想摘下来,但又想到,他见过自己之前的模样,如果摘了假发,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还是算了吧,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了,“不用,头发也快干了,这样还暖和点儿。”
为了避免暴露,她全程都在压低了声音说话。
“要不你把假发摘下来烘干再戴上?”冯子礽也看出了她的纠结,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吧,不然感觉总是这么防备,也有点尴尬,“林小姐。。”
呃?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林依伶虽然吃惊,但也没有说些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顾忌,抬手摘掉了自己的假发。
毕竟湿湿漉漉的假发,就这么一直糊在头上,也确实很难受,“也行!”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难道自己今天的伪装很失败?
“如果不介意,我帮你烘吧,你可以去那边小溪里去洗把脸,你的妆都花了。”冯子礽再一次贴心的解答了,林依伶内心的疑惑。
林依伶瞬间感觉血气上涌,尴尬满屏,大雨都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妆怎么可能不花呢?
自己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变得这么弱智了呢?
这么说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那自己刚才还在装什么?
自己刚才简直就像一个猴子,给人演了一场戏啊!
想到这,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不过她把假发递给他后,十分淡定的说了句,“麻烦了。”
然后快速起身离开,去了旁边的溪水里洗脸,冰冷的溪水降低了她上涌的血气,自己冷静了一会向回走的林依伶,看着正在认真烘假发的冯子礽,想着该怎样打破现在他们两个之间这份微妙的尴尬,“我发现咱们俩个还挺有缘的哈,我这一个月没出来,刚一出来就见了你两次。”
也存在着试探的心思。
听完她的话后,冯子礽抬头向她一笑,“是啊,而且是两次完全与众不同的你!”
得,在饭店那个看自己的目光果然是他了!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也不错啊,每次见你也都是这么的令人难忘。”
所以两个不会聊天的人,就这样再一次让气氛成功的沉入了谷底,于是两人开始对着火堆发呆。
沉默了一会儿后,冯子礽开口说道,“你可以先躺下睡会儿,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应该走不了。”
林依伶想了想说道:“也好,你来守前半夜,后半夜我来守,毕竟这片树林里,还存在大型动物,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冯子礽也赞同式的点了一下头。
林依伶见此也不再矫情,背对着冯子礽躺了下去。
心想两人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既然他已经提出来了,自己如果客气的推脱就显得太虚伪了,还是养精蓄锐一下吧,再说,这场雨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停呢,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养精蓄锐。
本来没打算睡实,可不知怎么的,林依伶越来越觉得自己特别的累躺着躺着就彻底睡着了。
熟睡的她还不自觉地翻身面向火堆那边的冯子礽,一直非常有时间观念的她,过了十二点也没醒来。
冯子礽轻轻地起身把她旁边的一些杂草清除了几下,避免火会因为这些杂草引燃她的衣服。
看着前面睡熟的佳人,感觉自己对她的好奇程度又增加了。
她这没有任何妆容毫无防备睡觉的样子,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精灵,没有沾染世俗的污秽之气,可一想起她那犀利的眼神,冯子礽又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怎么会同时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面孔?
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生,她似乎有很多面,就像一个宝藏似的待人发掘,但她为人又很低调,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绝对不会注意到她。
相信大多数人应该一样,开始总会被她隐藏的外表所欺骗,不会发现她的真实“面目”。
但不知怎么的,自己现在竟然有些庆幸,是自己先发现了她,如此与众不同的她!
“阿妈,阿妈。”林依伶突然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痴语。
看着皱着眉头,紧抱双臂,不时喃喃几句的林依伶,冯子礽把火堆又燃旺了些。
但并不敢把火堆靠的她太近,怕一不小心烫到了她,所以他又把自己的夜行衣脱下来,轻轻的盖到她身上。
仔细听了听,也没听出她说的是什么,但见她的眉头渐渐舒展,也就放心了许多。
看到她安稳的睡容,冯子礽内心突然闪过一个问题:这样的女孩,最后会是谁赢得她的真心?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自己给否了:瞎操心什么?这是你该想的问题吗?
虽然他在内心逃避了这个话题,但是有些情感,就像吸毒的感觉,越压抑就会滋生的越快,有些问题,越逃避就会越严重,因为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睡梦中林依伶,梦到了她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林依伶的母亲虽然去世的早,林依伶对她也只是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但她也是林依伶心中的一方净土。
她小时候白妈妈虽然不能陪她玩耍,但每当她自己玩累了,都可以去妈妈怀里撒撒娇。